男人举手投足十分优雅矜贵,假如能忽视左脸那道约莫十厘米的狰狞伤疤,他通身的气质将更加完美无缺。
“你没说楚南缘也会来。”蒋云偏头道。
韩琦:“老板你这话说的……难道你俩有过节?”
“那倒没有。”
只是关系比较微妙罢了。
对于他们这帮人,和谁玩得好等同于站了谁的队。
他与楚尽风多年的交情,外加楚尽风在楚家的尴尬立场,他很难像个没事人一样坦然地走到楚南缘面前和人问好。
“小云?”
楚南缘发现他的存在,起身招呼他过去,弄得制片人也一头雾水地站起来,往他这个方向看。
蒋云与韩琦一前一后落座,楚南缘笑道:“一开始以为认错了,没想到真是你。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弟弟的好朋友,同时也是蒋氏集团大公子,蒋云。”
“南缘哥。”蒋云举起酒杯,遥遥致意。
若把楚家比做一个巨大的培养皿,那么楚南缘即是击败皿内所有毒虫后诞生出来的蛊王。
伪装出和善的模样,在背地里欺凌了楚尽风十几年。
要不是课上闹肚子跑了趟厕所,他这辈子都不会把眼前这个仪表堂堂的楚家继承人,与不要命似的一拳拳锤击楚尽风小腹的疯子联系到一起。
“上次见小云还是在我们那一届的毕业典礼上。”
楚南缘抿了一口酒液,笑道:“这么一想,我也许久未见小风了。不知我这个弟弟在国外过得好不好?”
楚尽风出国以后,蒋云再也没和他有过来往。
起先以为他在国外遭遇了什么不测,后来辗转打听了一番,才发现单纯是楚尽风不想联系他。
“作为兄弟,南缘哥应当比我更清楚吧。”蒋云说道。
“小云说笑了。”
楚南缘面部表情一变,贯穿左脸的那道疤痕被活动的肌肉牵连,也跟着动了动。
这个话题很快被他一揭而过。
韩琦是这场酒会为数不多的女性参与者,蒋云没离她太远,与他人碰杯的过程中,时而分出部分注意力到她那里。
后半场,他没再和楚南缘有过交谈。
游走在此类社交场合的个个都是人精,看出这两位虽表面过得去,但私底下可能有点龃龉,故而自觉划分两派,一波人跑去和楚南缘畅谈,一波人徘徊在蒋云身边,一个劲地灌他酒喝。
喝到最后,蒋云是被韩琦搀扶着出来的。
“我的老天……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韩琦看他扶着墙,要吐不吐的,满脸心疼,“胃好受吗?实在不行我送你去趟医院吧,你这么蹲着也不是个事。”
酒味混杂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像一颗炸弹般在口腔中炸开。蒋云嘴唇开合,左手掌心朝外,抗拒地摇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