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剑尊从前来府上时,嘴上总是挂著穆小仙君。阿宣,去点心铺买些奶糕来,没有奶糕就买点别的,不要买米花糖,米花糖裡有花生。”
“景玉仙君可有什么想吃的点心?”
穆时对这种亲近有些无所适从。
“不用给我买,我跟著穆师妹的口味吃点就行。”
景玉忍不住弯瞭弯眉眼,说道,
“不过比起吃点心,还是先带我见见云小姐吧,也与我我说一说云小姐的病情。”
老管傢问:“不先见见老爷吗?”
“先见病患。”景玉态度坚持。
名叫阿轩的小管傢去买点心,老管傢带著穆时和景玉前往小姐的院子。
云小姐全名云临,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性情温和,容貌上乘,来年满二十岁。虽不练武,但身体一向很好,从小到大感染风寒的次数一隻手便能数过来。
上月月底,云临走在街上,忽然就昏倒瞭,再也没有清醒过,至今已有二十一日。云傢请瞭附近和周遭的大夫,但大夫诊断,云小姐没有任何病。
没有病,那就没法医治。
从寻常大夫那裡得不到结果,云傢隻能一问太墟。
景玉一边听,一边琢磨。
穆时倒是对别的事情有些在意:
“你们刚刚说的戈原王,是中州乐白国的戈原王吗?”
管傢答道:“正是。”
景玉愣瞭下,问:
“戈原王的心腹来云氏做什么?”
管傢犹豫瞭片刻,才回答道:
“这事还未定下,本不该说予仙君听。我们傢小姐与戈原王的世子正在议亲,听闻小姐病瞭,戈原王派瞭心腹来慰问。”
穆时点瞭点头:“戈原王果然想夺皇位。”
管傢连忙道:“……哎,穆小仙君,这话可不能乱说。戈原王就是个闲散王爷,而且咱们云氏就是一个商贾世傢,还在东州,对夺皇位有什么好处?”
穆时笑瞭下,没说话。
云府虽在幽静的白城,但府邸很大,足有五进五出。云临的院子在东边,从游廊走过去,要走上小半刻钟。
半途上,某座庭院的海棠树下,站著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衣著複杂,裡面的衣服是偏青的灰白色,外面的罩衫则是掺灰的暗蓝,越往下方,颜色就越黯淡,衣摆处用暗色银蓝丝线绣瞭羽毛。
他束瞭个高马尾,绑头发的发带与衣服是同样的颜色。
一身灰冷,唯有腰间缀著一枚朱红玉璧。
少年的脖颈和面庞被黑发和深色的衣服衬得有些苍白,鼻梁高挺,还未完全长开的眉眼柔和却不失英气,脸上带著浅淡笑意,不算沉稳,但很是干净。
他捏著一把未展开的扇子,正与一个大夫打扮的人认真讨论著什么。
“这是哪傢的贵公子?”
管傢回答道:“是贺兰傢的九公子。”
穆时有些震惊:“贺兰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