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落地时,穆时的剑上不似起跳前那般干净,翠玉般的剑身上沾满瞭污浊的黑水。
穆时执剑的右手向右下方用力一挥,甩尽黑水,收剑回鞘。
一瞬间结束瞭。
仿若静止的时间重新开始流淌,凝滞的寒风呼啸著离去,枯草的干叶在风中摇晃。镜观的鬼躯,像是沙堡崩塌一般,散成瞭黑色的尘土。
穆时在看似漫长、实则短暂的一瞬间,避开瞭十八颗珠子,刺瞭镜观一百零八剑。
问心剑主杀,本就会损伤魂魄,而且穆时用的是碧阙剑,从剑塚诞生的神剑。这一百零八剑下来,镜观毫无存活的可能。
穆时抬起手,未用尽的符纸收成一沓,落入她的掌心裡。她收好符纸,抱著剑,慢悠悠地往白城的方向走。
白城大街小巷的灯都亮瞭起来。
穆时走过长街,踏进云府,循著路走进瞭云临的院落裡。
景玉正在驱逐找回的魂魄中的阴气并补充阳气,等阴气阳气达到平衡后,就会把魂魄挪回云临的身体裡。
秋香去通知云氏的傢主和夫人去瞭。
贺兰遥坐在院中,见到穆时后,问道:
“你打赢瞭?”
“就像杀鸡一样简单。”
穆时抱著剑坐下,
“我本来觉得可能会很棘手,但他好像用不瞭生前学过的那些佛法瞭。”
贺兰遥将琉璃瓶递给她。
“你跑到禁制外面去捡瞭?”
穆时接过琉璃瓶,说道,
“他要是杀个回马枪怎么办?”
贺兰遥“唰”一下打开瞭折扇,摇著扇子说道:
“你不会让他回白城的,你总要顾及凡人的死活,不可能在白城之内动手。”
“大冬天的扇什么扇子,装模作样。”
穆时一抬手,贺兰遥的扇子自己合上瞭。
贺兰遥:“……”
“还有,你想多瞭。”
穆时把玩著手裡的琉璃瓶,
“我不在乎白城的百姓,我隻是担心打起来把云府的禁制打坏瞭,我以为他挺难打的,谁知道是个生前所学都用不瞭瞭的草包。”
穆时嘟囔道:
“怪不得他老躲著我不肯现身。”
贺兰遥看著流光幻彩的琉璃瓶:
“这个碧落水是真的吗?”
“假的。”
穆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