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恒似乎是怒极,脸上竟带著笑意,他站起身,看著一侧脸颊被穆时打肿的陈涟,问:
“陈谷主,先前你百般指责我,身为人师,应该懂得你见到徒弟受伤时有多么心痛。那么,你现在能对我的心痛感同身受吗?”
议事堂内,衆修士的脸色变得有些複杂,有几个为人比较直接的,眼中的鄙夷已经难以掩饰。
尚棱站起身,这个平日裡脾气还算温厚的剑修有些生气,问:
“陈谷主,你把我们当猴耍吗?”
陈涟依然没有放弃狡辩:
“不是我,我没有!是明决,是明决打的,他要和祝恒联起手来构陷我!”
穆时抱著剑,立在议事堂中,摇头叹气。
“这种时候还不忘攀咬。”
她看向陈涟,眉眼微弯,笑著道,
“陈谷主,你这张嘴啊,比你的命都硬。”
议事堂中突然响起瞭一声笑。
君月怜掩住嘴,说道:
“不好意思,我没忍住。不过这不能怪我,这句话是真的很好笑啊。小剑尊,你人挺幽默的,我们做朋友吧?有你这样的朋友,人生一定会很有趣。”
穆时连思考都没有,就立刻拒绝瞭:
“我讨厌合欢道修士。”
“唉,合欢道有什么不好?你可知春宵一度、抵死缠绵的滋味?你可知有人陪伴于身侧,夏日给你扇扇子,冬日给你暖被窝,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君月怜两手拍在一起,说道,
“再说瞭,你不喜欢美男子吗?贺兰公子这般的就很好呀,不过他太年少瞭,还是年长一些的好,祝阁主这般风光霁月的,明副谷主这种严肃认真的……各有各的好。”
“还是说,你比较喜欢剑尊那种温柔挂的?”
被点到的贺兰遥后退一步,和穆时拉开距离。他敞开折扇,用扇子挡著脸,企图消除自己的存在感。
他借著扇子的遮挡,看瞭眼君月怜身边和背后的修士们。这些修士们目光惊恐,但同时又很兴奋,似乎是对这悖德的风花雪月事很有兴趣。
果然,人都是很八卦的,修瞭仙也改不瞭。
穆时左手拿著剑鞘,右手握上瞭剑柄:
“合欢宗妖女,你再说一句,我就让你永远地闭嘴。”
君月怜不服气地扭头:
“嘁,你们无情道都是石头,冥顽不化,野猪吃不瞭细糠。”
穆时骂回去:“你才野猪!”
祝恒叫停瞭她们的争吵:
“别吵瞭,天城西南有块白菜地,等会儿你们两个去拱一拱,谁拱赢瞭谁就是猪。”
穆时抱著手臂,哼瞭一声:
“我一会儿就把你埋进去。”
尽管穆时很不服气,但这场争吵也就到此为止瞭,毕竟现在不管怎么看,都不是该为合欢道的好坏争吵辩论的场合。
“陈涟。”
祝恒站在首位,遥遥地看著已经无力辩驳的陈涟,颇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