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怎会听不出沉御京话裡的意思,纷纷把目光投在翟穆远身上,脸上表情各异,看戏的人也不在少数。
黎总算是明白过来,翟穆远这是把人得罪瞭,哪裡是认识人傢。
想到这,脸上表情越发难看。
而翟穆远此时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在各位大佬面前又不敢显露,隻能暗暗隐忍著。
直到看见沉御京起身出瞭包厢,他才不动声色地跟瞭出去。
沉御京本想来露台透口气,夹在指尖的烟刚点燃,身后就有脚步声传来。
似乎能猜到是谁,他目光依旧望著远处的灯光,没回头。
等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走到他跟前,翟穆远的声音徐徐响起:“没想到,你是京舟的老板。”
沉御京漫不经心地吸瞭口烟,侧目瞧瞭眼他,没说话。
翟穆远跟他对视一眼,忽而笑瞭起来:“沉总是想为苒苒打抱不平?”
沉御京听他喊“苒苒”两字,刺耳地皱瞭皱眉,声音寡淡道:“我做什麽事,需要跟你彙报?”
他语气疏离冷漠,不带一丝温度,跟在包厢的态度截然不同,对他反倒更加不留情面。
翟穆远像是被他这话再度刺激,为瞭找回在包厢丢掉的面子,他理智丧失,全然不顾地说:“沉总,你用不著因为苒苒对我有敌意,如果我们不分手,你如今也没机会和她在一起。”
“你还挺有自信。”
沉御京嗤笑瞭声,用力掐掉燃尽的香烟,抬眸看他时,脸上已没瞭任何情绪:“信不信,就算你不出轨,最后她也不可能是你的。”
不想跟这人闲聊,沉御京与翟穆远擦肩而过时,冷笑瞭声:“好心奉劝你一句,以后你若敢再来纠缠我老婆,那你这份工作,就别想要瞭。”
“……”
翟穆远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浇灭,喉结上下滚瞭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隻能眼睁睁看著男人,从他面前走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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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场商业应酬结束,也没看到翟穆远回来。
车厢内,商旭舟回头瞥瞭眼,闭目养神的沉御京,缓声问道:“没事喝那麽多干嘛?”
从他返回包厢,来人敬酒就喝,他嘴角虽带著笑,商旭舟却明白这是沉御京不高兴的表现。
“今晚酒不错。”沉御京睁开眼看他,弯唇笑瞭笑:“你没尝出来?”
商旭舟微挑瞭下眉,低笑出声:“酒香不香没注意,醋味倒是挺浓的。”
他怼翟穆远那话,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来,隻是没人敢开口而已。
沉御京唇角不咸不淡地扯瞭下,重新闭上眼,没吱声。
另一边,舒苒从房间加班出来,前往厨房倒水,发现沉御京还没回来。
她抬头看瞭眼墙上时间,显示十点零八分。
舒苒盯著看瞭一会儿,才低头去泡花茶,来回冲洗瞭两遍,又往杯裡倒满热水,等花茶全部沉入杯底,端著杯子出瞭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