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御京没察觉到她眼神裡的含义,侧目看她一眼后,看向前方时,嘴角微勾:“舒小苒,干嘛一上车就盯著我看。”
舒苒动瞭动唇角,极力压住心底的情绪,心平气和地问:“你就没有什麽要跟我说的吗?”
听到这话,沉御京嘴角笑意微僵,终于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又偏头看她:“怎麽瞭?”
见他还不打算坦白,舒苒深吸瞭口气,压抑一下午的情绪,瞬间爆发:“你借钱给大伯母的事,为什麽要瞒著我?”
夕阳的馀晖洒满整个车身,给狭小的车厢内增添瞭几分静谧的暖色。
察觉车上不是聊这事的地方,沉御京轻声道:“舒小苒,这事我们回傢再说。”
“现在为什麽不能说?”
舒苒耐心好似已近耗尽,目光定定地望著:“还是说,如果我今天没接到大伯母这通电话,你根本不打算告诉我。”
对面舒苒的质问,沉御京脸上没有任何不悦,见她情绪越发激动,他隻能将车在路边停瞭下来。
随后解开安全带,极为冷静地看著她:“对,不打算让你知道这事。”
舒苒登时被他这话气到,语气厉变:“这是我傢裡的事,你凭什麽不跟我商量,就把钱借瞭?”
“你瞭解大伯母是什麽样的人吗,这麽一大笔钱借出去,以为他们会还你?”
舒苒低头咬瞭咬唇瓣,又缓缓松开:“我本来就不喜欢在金钱上跟他们有牵扯,如今你把钱都还瞭,那到最后,这个人情最终还是我欠你的。”
就是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当初才会警告大伯母不要去找沉御京,本以为上次的话让她知难而退,却不知大伯母私下与他联系,把堂哥所有的高利贷都给还瞭。
这些年舒苒已经习惯大伯母有点事就来找她,奈何奶奶现在跟他们同住,她没得选。
可沉御京不同,像他那样的天之骄子,就不应该要被她拖累,最后扯到这堆破事裡。
更不想因为他跟自己结瞭婚,就要把这些事强加于他身上,这样对他来说不公平。
沉御京目光沉沉地盯著舒苒,几秒后,忽而倾身捧住她的脸,强制把她脑袋转瞭过来。
舒苒被迫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沉御京瞧著这张面无表情的小脸,无奈之下,敛唇笑瞭:“舒小苒,你生气的样子好丑。”
“……”
他这句话落下,瞬间把这刻的僵持打破。
而舒苒失去的理智也霎时回归,察觉自己失态,刚要低头,却发现她整个脑袋都被男人大掌禁锢住。
视线隻能正对著他。
见她没反抗,沉御京手腕的力道松懈几分,指腹在她微蹙的眉心揉瞭揉,温声问:“发洩完瞭吗?”
舒苒轻眨著眼睫没说话,却因为他温柔的语气,激动的情绪消散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