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瞭。”卓华从阳台拿瞭一盆叶片有些焦黄的非洲紫罗兰,“这个花,我实在是养不好。放屋裡聪聪会打翻,放阳台又怕晒。要不你拿走养吧,你比较懂植物。”
黎桃欣然接过蔫头耷脑的小紫花,“好啊。”
“汪汪!”聪聪在门口催促起来。
“忘不瞭你!”卓华一拍狗头,“走吧。”
保险起见,黎桃还是让卓华隻送到小区门口,一个人拿著花往傢走。
走著走著,黎桃又想起卓华爸爸的事。她明白卓华会怨他爸爸,没有在他最需要人陪的时候缺席,可卓华的妈妈,又何尝不是他深爱多年的妻子呢?隻怕是父子俩都走不出去,无法面对意外,又无法面对彼此吧。
黎桃开瞭傢门,突然意识到:不对啊,今天我应该是去图书馆瞭,现在抱著盆花回傢算怎麽回事啊!
黎桃和客厅的爸妈面面相觑。
“爸!”黎桃灵机一动,满脸堆笑地说,“专门给你买的,放窗台摆著多好看!”
黎爸想起之前随便找的借口,应和道:“啊对,还是闺女惦记我啊哈哈。”
“这花怎麽有点儿蔫儿瞭呀。”黎妈越看这花越不对劲。
“呃,特价!特价买的哈哈,就花瞭五块钱。”黎桃连忙补充,“也不是太难养的花,肯定能养活。”
“行,放那吧,洗手完手过来吃点儿葡萄。”黎爸说。
脚边小方和麻薯喵喵叫著迎接,爸妈聊著天,黎桃意识到对她来说稀松平常的生活,已经是卓华再不可得的美好瞭。
还好,现在卓华身边有瞭自己,还有一隻更比六隻强的拆傢聪聪。
黎桃给在窗台俺傢的小紫花浇瞭点儿水。
嗯,还会再开花的。
吃醋瞭?嗯。
盼望著,盼望著,期中考试的脚步和深秋降温一起走来瞭。
考试座次按照月考排名,黎桃在文科一考场较后的位置,暗暗发誓下次一定往前坐一坐。
每场考试间隔半小时。第二天考试间休息时,就有同学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传阅第一天考试的分数表。
黎桃不想影响考试的情绪,既没有提前看成绩,也没有找同学对答案,隻是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继续看下一科的书,反複背诵模糊的知识点。
也不知道卓华这两天考得怎麽样,黎桃有些惦记自己的劳动成果。
但要是他考得不好,那每周不就还有见面的机会瞭吗?
不行!俗话说的好,心中无男人,下笔自然神。
“最后两科瞭,心无旁骛,心无旁骛……”黎桃对著历史书拜瞭拜。
终于考完,黎桃写得手都抖瞭。
出瞭教学楼,迎面撞上呼啸的北风,骑车回傢的路上,风吹得黎桃脑门疼。
一到傢,暖气烘得傢裡像春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