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裡面下瞭合欢散,他已经该是下定瞭决心。
心魔在他耳边阴魂不散,说的话更兼之不堪入耳,幸好淼淼听不见,息怀聆松瞭一口气。
谢灼对他毫无戒心,举起酒杯便要饮下,息怀聆看著淼淼的唇瓣一点点靠近酒盏杯簷,终于忍不住伸手夺来瞭酒杯。
谢灼再次呆住瞭。
?
他将目光投向息怀聆,等著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息怀聆却是反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再度对上谢灼的视线,又侧过脸温声道:“淼淼,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麽?
谢灼就这麽看著饮瞭一杯的息怀聆,迈出门槛,脚步似乎都有点虚浮。
他还是没有完全弄清楚状况,但是就是总感觉哪裡不太对劲的样子?
息怀聆就这麽一个人走瞭?
他委实有点放心不下,忍不住跟上前去,并且美其名曰,自己隻是看看他的状况,应该不打紧的吧。
谢灼一路跟著息怀聆到瞭他的寝殿,这裡的一切地方,谢灼都可以畅通无阻,自然也轻而易举地穿过瞭禁制,听见裡面传来的潺潺水声,犹豫瞭一下。
息怀聆这是喝完酒便去洗澡瞭?
他这个时候进去,貌似不太好的样子。
但是……隔著一层雾蒙蒙的纱罩,谢灼看见息怀聆举起瞭剑,仿佛要给自己的手上划上一刀,立即大惊失色,也不顾那许多,便推开门闯瞭进去。
息怀聆举目望见谢灼,也也不由得一怔,手滞在空中,谢灼立即施咒,将那柄剑丢到瞭一旁。
谢灼气喘吁吁地道:“息怀聆,你……你究竟有什麽事在瞒著我?”
这裡白雾弥漫,散发著灼热的暖气,蒸的谢灼也觉得心头泛起一丝燥意。
息怀聆垂下瞭眼,事实上,合欢散已经发挥瞭药效,他本就心术不正,此时看著谢灼的脸,更觉汗出。
息怀聆不答,谢灼自然就胡乱猜起来:“难不成是之前你与玉涟音一战留下的旧伤吗?你喝酒会加重伤情?”
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要如此自伤吧?
背后定然另有隐情。
谢灼的追问自然是不会得到任何结果,息怀聆避而不谈,约摸是被温泉水蒸得脸颊飞红起来:“淼淼,你可否……暂且回避?”
谢灼自然也知道,自己呆在这裡不合时宜,可息怀聆怎麽瞧怎麽不对劲,现下还想把自己支开,更加可疑瞭。
看著息怀聆的模样,谢灼渐渐福至心灵,他之前炉鼎引发作之时,好像也是这等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