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是因为,自少年时代起,那种被白兰度霸道而冰冷的怀抱所拥抱和占有而产生的扭曲的安全感,使泰勒有一种近乎诡异的眷恋。
其实随着年岁渐长,泰勒越发的明白自己的和白兰度的关系是多么的不正常,但是自从少不更事时期被那个男人无情折断的翅膀是永远都无法恢复的创伤,自己早就丧失了独自离开和生活的力量。
金依旧是温和而淡淡的微笑着看向泰勒,火热的手指在泰勒手臂的手指印上来回的摩挲。
泰勒吓了一跳,因为一直是被身为男人的白兰度所拥抱,泰勒对于男人的触摸有着特殊的敏感。
金直直的看着泰勒微红的面颊,笑着说,“别怕,又不是给你打针,我这是要把药水涂匀,然后手上的指印才能尽快的消散……”
泰勒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于是红着脸点点头,“谢谢你,金。”
金涂匀药水之后,起身把药水放回陈列台上,脱下了身上的白色大褂,笑着说“斯图亚特,我带着你们去找你们的班级吧,路易十六的学校格局比较复杂,你们可能会迷路哦!”
“那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泰勒觉得有点为别人制造麻烦了。
金摇头说,“反正在这个学校里也没太多的事情,你知道的,这是一所贵族学校,大家一般是不喜欢在医务室看病的。”
泰勒点点头。
金又说,“斯图亚特,你要是真的想对我表示感谢的话,今天晚上请我喝一杯吧!我一个人真的很闲呢!”
泰勒张了张嘴吧,尴尬的看向金,“晚上我……家里还有些事情!”
金笑着说,
“你看你,有事情直接说就好了!脸红什么?那就下一次吧!这是我医务室的电话号码,你可以直接过来,或者提前打电话给我,只要是上课的时间,我都会在这里!送孩子来上学的时候来我这里坐一坐就好了!”
因为白兰度一直是所以不二的,所以泰勒这么久以来一直有着这样的习惯,放下一切,努力地迎合着白兰度,今天一不小心把这个习惯带到了生活中——因为晚上没有时间向金表示感谢而感到紧张。
但是金这样说之后,泰勒觉得心里瞬间踏实了,于是笑着站了起来,“金,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男人!”
金挥挥手,“走吧,我带你们去教务处报道!”
…………
泰勒带着两个孩子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
街道边簇拥的花朵像是嫁了人之后的少女,白日里阳光下明亮的色泽变得沉默起来,镀上了夜的深沉厚重。
泰勒开着车来到了院子里,下车的时候,威尔立刻走了过来,低声说“斯图亚特先生,族长一直坐在大厅里。”
泰勒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傍晚五点了,自己好像回来的实在是有点迟了。
“白兰度是不是在等我?”泰勒小声问。
威尔摇摇头,“族长自从下午四点钟就坐在那里了,一声不吭。”
泰勒赶忙对威尔交代说“叫女仆把法蓝德和安卡回卧室,我去解释!”白兰度一定是生气了,自己出去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没有带一个保镖在身边。
泰勒忐忑的朝别墅的大门走去,白兰度很久没有对自己生气了,尤其是20岁之后,只是越发的成熟内敛起来,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孔,让泰勒越发的难以捉摸了。
对于泰勒来说,白兰度是深邃蔚蓝的海洋和漆黑无垠的天幕,而自己不过是暗夜中的一颗被困住的小星星罢了,死死的被困在偌大的黑暗中,毫无自由和秘密可言,包括身体,包括灵魂。
……
“白兰度,我回来了。”泰勒走进了大厅巨大吊灯发散的明亮的灯光里。
踏进门的一瞬间,泰勒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灯光中,泰勒看不清白兰度的神情,只觉得,白兰度像是隔得很远很远的一座孤傲而华丽的岛屿,毫不眷恋的抛弃尘世,倨傲绝美。
只有玫瑰红色的长发和殷红的唇瓣,让泰勒可以聚焦双目,移不开视线。
白兰度手上端着盛着意大利酒的杯子,冷冷的看着泰勒,“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泰勒伸手撩了撩散落在耳边的发丝,笑着坐在白兰度的身边,
“就是带着法蓝德去学校报到,遇到了一些小事情不过现在一切都搞定了。”
白兰度拉着泰勒的手臂,直直的看着上面的五指印,“这是怎么回事?”
泰勒被白兰度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多年以来的每一次教训让他没有胆子对白兰度撒谎,于是泰勒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看着白兰度越来越阴鹜的神情,泰勒赶忙安慰说“没关系的,理查德金医生帮了我和孩子们的忙,所以,现在已经没事了。对了,我现在做晚餐给你吃,好不好?”
白兰度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起身上楼去了。
……
“安德里亚,查查路易十六学园所有股东的资料,看看有没有一个叫肯尼迪的。”
安静的书房里,白兰度冷着脸和安德烈亚打电话。
“好的,我马上联系学校里面的人,明天早上就把资料送到您的手上。”
安德烈亚永远只是服从白兰度的命令,白兰度不说原因,他就绝对不会问,识时务是白兰度至今都很满意安德烈亚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一点比大大咧咧的奥威尔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安德烈亚也常常担心奥威尔的粗神经会不会有一天触怒的白兰度,但是至今为止白兰度似乎并没有追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