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沈知韫慵懒地坐着,神情放松,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们不就是在皇城内安插了些探子么。这次的御宴事件,不就是他们的杰作。”
贡布得意起来,挣扎着从草垛上坐起,
“没错。安插在这里的密探是达西君主的心血,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在你们的皇城内织了一张网。靠着这张网,颠覆你们的皇城只是时间问题。”
沈知韫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笑,
“花十几年时间织一张网,确实辛苦。只可惜,很快这张网就要断送在贡布将军手里了。”
贡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狂妄道,“你不可能从我嘴里知道任何关于这张网的秘密,绝不可能。”
沈知韫的神情突然严肃,眸子骤然冰冷,“对贡布将军来说或许不可能,但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可能。”
身边的侍卫从熊熊燃烧的炭火中取出一根烧红的铁棒,开了铁锁,走进去。
贡布如今身受重伤,要移动身体都很艰难,更别说逃走了。
“你想干什么?你要虐待俘虏?”
贡布蜷着身子后退,嘶哑着声音喊道,
“你们夏国的规矩,不可以虐待俘虏。要是被天下人知道了,你们会被耻笑!被鄙视!被讨伐!”
真是双标啊。自己可以不守承诺,毁掉合约,却要别人守规矩。
沈知韫冷冷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贡布,语气冰冷,“放心,你在我们的天牢里,这里面密不透风,一个消息都传不出去。即便你在里面受虐待而死,对外我们也只会说你是畏罪自杀。”
“你放屁!”
贡布瞧着侍卫手上烧得通红的铁棍愤怒又偏激,“你等着,很快我英明神武的君主就会派人来救我,很快!你们一个个都要为虐待我而受到惩罚!”
英明神武的君主……达西么。
达西是肯定会派使臣过来游说,要求放人的。毕竟他们肯定不愿损失这两名大将,更怕夏国会从这二人口中得知潘丽国探子的任何线索。
过些日子,免不了会有一桩唇枪舌剑。甚至会有一桩战事。
唇枪舌剑那是文官的事,若是战事爆,沈知韫也会义不容辞。
“从你们潘丽国派使臣过来,最快也要十五日。你说,这十五日里若是把这天牢里的所有刑罚都让你受一遍,你会不会皮开肉绽,血肉生蛆?”
天牢里的刑法残忍暴虐,贡布是有所耳闻的。若是把这些刑法都受一遍,就算不死也得脱掉几层皮。
但贡布仍嘴硬道:“你们夏国人都是无能的鼠辈。我们潘丽国的勇士不一样,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说一个字!”
沈知韫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认为只要熬到使臣到来,他就能重获自由。而若是在这些天里他透露了关于潘丽国探子的秘密,那即便是夏国不杀他,达西也绝不会放过他。
沈知韫没有再同他争辩,而是懒洋洋道,“这炭火烧得正是时候,凉了就不好了。”
贡布还没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侍卫手里的铁棍已经落在他身上。
“啊—”
天牢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听得人心里都生出无尽的恐惧。
此时,天牢的另一边阴风阵阵。
牢房的铁门被缓缓推开,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玄胤一身黑衣,踏步而入,他的目光如同寒冬中的冰刀,锐利而冷酷。
被捆绑在刑架上的莺歌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
她还认得玄胤,当日在云熙街上现了她的乔装,要把她抓走到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