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璎没想到樊程式会这么指责她,脑子里轰的一声,立刻满心委屈,
“我的丈夫和婆母去找他以前的妻子,难道我还要笑脸相迎吗?你没有求到官职,那是沈知韫对你无情,我又没错,你为何要冲我火。”
樊程式自知理亏,但身为男人的尊严让他不愿低头,
“我同母亲去找沈知韫不也是为了谋一份前程,让家里人过得更好些,让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能有依靠。
我去找她,已经丢了男人的面子,你还如此小心眼,只会让我更没有尊严。”
“可我不愿你去找她,你们毕竟有过一年夫妻之名,怎么样也是有情分在的。”
魏璎心里酸酸的,她不愿跟任何人分享她的樊哥,也不愿樊哥心里有别人。
若是寻常女子还好,可那人偏偏是沈知韫。
从前只听说沈知韫长得膀大腰圆,面相丑陋,又行事鲁莽,所以魏璎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可谁知她竟长得国色天香,又立了大功,身份也比自己高出许多。这样一来,她就完全踩在了自己头上。
若是樊哥对沈知韫动了心思,日后再把沈知韫娶回来,哪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樊程式道:“我也不愿求沈知韫,但是我有什么办法。若是你能求你父亲替我在陛下面前说话,给我谋个官职,我还去找沈知韫做什么?”
字里行间都是对魏璎的埋怨。
魏璎眼里含了泪,
“我怎么没去求我父亲!可我本就是妾室所生,没什么地位,又因为未婚先孕,父亲觉得我给他丢了脸,已不愿认我。
我请父亲替你谋官职,父亲还大骂了我一顿,让我以后别再回去找他!我为了你,连家都回不去了,你却还在埋怨我!”
她的眼泪,在樊程式这里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樊程式只冷冷地问了句,“你觉得委屈了?”
魏璎一愣,多日来积攒的怒气和怨气在这个时候瞬间爆出来,咆哮道:
“我不该委屈吗?!我父亲好歹是四品言官,我虽为妾室所生,但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原以为嫁到你们家可以过上好日子,可你现在看看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嫁给我难道就是为了过好日子,不是因为爱慕我?你怎的就这般虚荣!”
魏璎被他的话噎得不出声,不是因为理亏,而是震惊和愤怒。
他居然说她虚荣?难道一个女人为过上好日子嫁给男人就是虚荣了!
樊程式也红了脸,他本就逐渐对魏璎生出不满,这一来,更是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况且你到我们樊家,难道没有过上好日子?以前日日参汤燕窝的喝着,绫罗绸缎穿着,三天两头买饰,过得比宫里的娘娘都好,你竟还不满足!”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魏璎更是怒火中烧,吼道:
“那样的好日子是你们樊家给的吗,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一大家子人花着女人的嫁妆,吸着女人的血,真是脸都不要了!
你怪我没有嫁妆,可你自己也挣不到一两银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她真是后悔,当初怎么就被樊家借来的风光迷了眼睛,还早早跟樊程式有了孩子,现在连从这沼泽地里爬出去的资本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