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砸在地上的声音是沉闷的,附近的土地都跟着抖了抖。
站在津高夏子身旁的津高光宙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猛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脸上是一种惊恐到失神了的表情。
“啊……啊啊啊!!”
他连一句妈妈都不会叫了,只能出无意义的、惊恐的喊声。
津高夏子的死亡迅极了,顷刻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尸体。
平野惟的瞳孔颤了颤,视线落在地上的津高夏子身上,她脑袋上的血缓缓流出,弄脏了衣服,再也没有之前的光鲜亮丽。
今天晚上在医院时还对自己趾高气昂的津高夏子,转眼间就没了气息。
平野惟很难说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好像有几分痛快,但又十分复杂。
但平野惟知道,如果自己想要站在琴酒身边,就必然会经历这种场合,她不能退缩。
平野惟看着津高夏子那张惊恐的脸,以及旁边津高光宙凄惨的哭喊声,直到将这幅印在脑海里,她才收回视线。
琴酒连目光都没往那边分去一点,他嗤笑看着新屋大成。
“你以为那些威胁有用?既然跟组织合作过,你就应该明白,如果仅仅是这种程度的威胁就能对组织造成打击,那组织早就完了。”
伏特加收回枪,接着琴酒的话继续说道:“情人死了,接下来就该是你的亲生儿子了,等到你的亲生儿子也死了,就轮到你的父母和你的妻子,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被你安排在德国的庄园里度假了吧。”
新屋大成的表情明显变得惊恐起来,他失声对着伏特加怒吼道:“你怎么会知道!”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琴酒不耐道:“是解除文件送,然后自己去死,还是让全家给你陪葬,选一个吧。”
新屋大成的嘴唇颤抖着,片刻后,他垂下头,眼里满是绝望。
“我知道了,我会取消送的,你们别对我的父母下手。”
他错了,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招惹组织的人,也不应该把组织的人想的那么好对付。
合作的时候,和新屋大成交接的是一个叫做贝尔摩德的女人,那个女人长得貌美,又十分会说话,每次都能让新屋大成心甘情愿的签下合同,所以尽管新屋大成知道组织可怕,但因为贝尔摩德的缘故,他在不知不觉间就对组织放松了警惕。
直到今天他亲眼见到琴酒和伏特加,这才明白组织的可怕之处在哪里。
新屋大成颓废地低着头,在琴酒的目光下颤抖着手拿出手机,将远处电脑上的定时送取消。
他颤抖着声音:“求你饶过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儿子。”
琴酒没理会新屋大成,在他眼里新屋大成已经是个死人了,而死人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去回答。
他拿出枪,上膛,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了结新屋大成,而是看向了在他身后半步站着的平野惟。
琴酒将枪在手上调转了个方向,让枪的把手对向平野惟。
见平野惟投过来的视线,琴酒淡声道:“你来解决他。”
平野惟的视线从手枪移到了琴酒脸上,两个人的表情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平野惟的心中是平静的,甚至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琴酒像是一片黑夜,也像是深渊,仅靠着一盏灯是无法照亮黑夜与深渊的,如果平野惟想要靠近琴酒,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也变成深渊。
琴酒的目光没有催促,也没有逼迫,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平野惟,目光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