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生硬地夸了他几句,大概是说他效率较高。然后又给他下达了第二阶段的任务。
小小走在街上,眼睛警惕地四处看了看,“老板,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得到俱乐部的信任,然后争取为机密客人服务。到时候跟哪位接头您会给我指示?”
电话那头的人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您放心,我一定能做到。”小小很自信,“您还有什么指示?”
老板很严厉地说:“一郎,你干得很好。但是,要记住你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而且,就算你乱说,也没有人会信。你记住组织的承诺,只要你干得好,过了服役期,以后组织会给你安排更自由的身份和生活,从此后都不会为任何事情而烦恼。”
小小,也就是一郎,因为他特殊的记忆,在去年被“老板”接到日本之后,就接受了一系列洗脑控制,他很快就放弃了自己过去的所有想法,彻底答应为日本做事,现在已经是所谓日本内阁情报调查室的外围组织成员了。此次回炎黄,就是为了与潜伏在炎黄军方的日本间谍重新接上头。上一位情报员被炎黄的国安局抓住,已经失去了联系,日方才这么快把一郎派了过来。但“老板”他们总是不大放心一郎的状况。
小小很正经地站直,两个脚后跟磕在一起,“老板,请您放心!一郎,不,小小一定完成任务!不辜负组织的期望!”
“老板”最后说了一句,“注意不要暴露。”
“是!小小明白!”
挂了电话,小小拐进了一个小弄堂,把手机后面的卡又抽出来,换回了原来的电话卡,然后把刚才使用的卡掰成了几瓣,丢到垃圾堆里。
小小处理好电话卡,又走到了大街上。想到昨天晚上看到陆观涛抱着王强的一幕,他那张甜美可人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凌厉怨恨和憎恶的神情,生生把和他擦肩而过的一个人吓得抖了两下。
小小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走回了俱乐部。
j会馆的管理很严格,每个b必须住在俱乐部提供的宿舍,每周放假一天。虽然如此,待遇却极好。b在这里比在别的俱乐部得到更多的尊重,俱乐部还会为了他们而拒绝一些不好的客人,也会在他们与客人闹矛盾的时候,问清楚事实真相,而不会一心只向着客人,所以小b们也都理解俱乐部的管理。王强那种跳舞的不用接触客人,所以管得没那么厉害,可以住外面。但是每天晚上也必须早早到俱乐部,在专用舞蹈室练舞。
死亡
下午,j会馆后楼的b休息室是没有人的,舞蹈室却开放着。
夜店这个行业就是这样,基本上没有白天,他们的正常生活都是下午3、4点钟才起床,吃点东西休息一下,6、7点开始到休息室聊聊天打扮打扮,务必妆点出最漂亮最招人的一面,到晚上8点开始准备上工。
王强在舞蹈人员里算是最认真也最专业的一个,每天都会早早到达练舞室里把当天要准备的音乐和舞蹈演练一遍,其他的舞蹈者都是快要到表演时间才会匆匆前来赶场,直接上管。这也可能是因为王强只有这一份工作的原因,所以比较用心。下午5点钟这个时段,练舞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练完舞之后,也会去b休息室,找相熟的人聊聊。
王强脱了长裤,换上一条短裤,又换了一件露腰的t恤,慢吞吞地在镜子面前看看自己的脸。他长得也不错,比许多b还要经看一些,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了投靠陆观涛这棵大树的原因。要是还像几年前那样在酒吧跳舞混日子,他可能早就过不下去了。
今天他的心情非常好,昨晚上陆观涛虽然没有要他,甚至还有点想和他断开的意思,但陆观涛也表明了要帮助他的愿望。如果不是因为陆观涛,王强早就撑不下去了,离家6年,他觉得什么都没有得到,钱也没多少。当初离乡的时候想得好好的,要混出名堂,要混出个人样,结果……
说实话,陆观涛如果要把他一脚踹开,他也是一句话不敢说的,只能又重新再多找几份工作。他有些后悔,陆观涛这一两年给他的钱真的不少!可他一跟了陆观涛之后,就迷花了眼,学着许多b去买名牌包、漂亮衣服、化妆品,甚至租了一个高档小区的房子,还偷偷买了辆小车,每月只能寄几千块钱回家。他也想着不能这样下去,可每次一逛街看到好看的衣服和饰品,就会忍不住想,如果涛哥看见自己穿这样的衣服会怎么样。其实,他买的这些衣服,陆观涛大半都没有看到过,两人见面的时间确实太少。
他对京城的新鲜感早已消失,对当年信心爆棚的自己嗤之以鼻。像他这样的男孩儿,千千万万个都在京城里谋生路,能够真正衣锦还乡的,又有几个!可是现在不同了,他兴奋得要命!涛哥要帮他,就一定是真的要帮他!那以后要做点什么呢?
他有时也梦想过,回到自己家乡那个小城市,盘个店面,开个咖啡馆,又悠闲又快乐;或者开个发廊,找几个发型师,也是赚钱的行当;当然,他也可以去学美容化妆,做个造型工作室……其实他也不是天生的同性恋,他还想讨个小城市长大的单纯的姑娘当老婆,生个可爱的孩子……
王强在镜子前发了一会儿呆,痴痴地笑了,这样美好的未来,好像已经不远了。涛哥真是个好人啊,当初选择攀附他,真是正确的决定!
做完了白日梦,王强开始压压腿、扭扭腰,准备动作之后,打开了音乐,站在钢管旁深呼吸一下,慢慢的缠绕着管子开始跳舞。他没有注意到,舞蹈室的门开了一个小缝,有一双阴测测的眼睛盯着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