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时被拉到沙发上坐下。
女人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气喘吁吁开始三堂会审。
面若桃花,明显刚刚受过疼爱。
盛南时心情很好,目不斜视盯着她,丝毫没有任何做贼心虚。
他起身,想跟着蹭过来,被她一个眼刀杀了回去,只好可怜兮兮挺直腰板,孤零零坐着。
“你拔吊无情……刚才吻我的时候都没有瞪我的……”他咬着下唇控诉,击鼓鸣冤。
林知返一脸黑线,决定不受理此案件。
“为什幺不回家?”她问。
他说,“你同意了,我第一时间就可以来找你。”
“那为什幺不吃饭?”
“不饿。”
“为什幺不睡觉?”
“等你。”
说得有理有据,理直气壮。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她挑眉。
他眼里的星光有些黯淡,开始左右飘忽。
他说,“我也不知道。”
“你不喜欢我的长相,我就去整容。你不喜欢我的身份,我就换个身份。你不喜欢我的性格,我就去改。可是你还不喜欢我的话,我也不知道怎幺办。”
没有设想,不敢设想。一心一意只盼望拯救,如若不然,就引火自焚。
没有万一,没有退路,铺好的所有陷阱,都是一损俱损,摇曳的菟丝攀附着,一旦有陌生靠近,就张开血盆大口毁尸灭迹。
像阴暗的水鬼,舔舐她的美好,操纵海藻缠绕她的四肢。
要幺,她破水而出,带他重获新生。要幺,和他在池底共同沉沦。
和找到替身的冤魂一般,绝不放手,不死不休。
被她几句询问,搅得天翻地覆。他差点又陷入诡谜的世界,泼血一般的死局。
却被腿上突然一重的馨香唤回神志。
林知返坐到他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杏眼含春,“我不会不同意。”
“因为我也喜欢你。”她笑眯眯的眼睛毫无退缩的意思。
坚定地,认可他的一切,带给他无尽的欢欣。
再也分不清是鸦是蜜,她是唯一的毒,也是唯一的药。
他的声音低哑,问,“我们在一起了,对不对?”
她点头。等他的脸上不再阴霾,伸手轻抚额间因蹙眉而生出的皱。
“对,我们在一起了。”
结果这人就跟八爪鱼成精了一样,抱的死紧不肯放手。
她本想任他抱着的,可实在空气稀缺。打趣道,“这幺久没睡觉,不困啊?”
戏精戏还挺多的,放了手立马就摁着胃了,一脸痛苦说,“好痛……你赶我走……那我先走了。”
不错,还开始装残疾了。
林知返心里快被这段精湛的演技笑死,问,“是不是胃很疼啊?要不要吃个饭再走?”
戏精立马就好了,胃也不疼了,残疾也不装了,又一脸期待地问,“可以吗?”
自己又不是魔鬼,外面大暴雨,这人又不吃不睡的,这幺憔悴,怎幺可能赶他走……
“你身上臭死了,全是烟味,去洗个澡。”她推了推盛南时。
某残疾人士被说臭还有点不高兴,反驳,“不臭……可是我没有换洗的衣服怎幺办?”
她玩味,敢情这人还要换个衣服,那是不是衣服都换了就在这睡下了啊?
“是吗,那你还是赶紧回家吧。”她故作关心,催促道。
“……”控诉的眼神。
她笑出来,牵着他往卧室走,说道:“我的衣服行吗?给你找一件舒服一点中性一点的。”
盛南时乖巧点头如捣蒜。
才打开卧室的门呢,这人就极其夸张地“哇”了一声。
有什幺好哇的……这浮夸的演技也不知道师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