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大禄朝一般好面子的,说不得要找个由头才好借题发挥,若是本就没什么礼仪廉耻的,打便打了,又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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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倭国返航船只上“查出”违禁物品,连同来接的倭国使者一起,足利一行都?被带回?望燕台,暂时看押起来。
同时,大禄向倭国方面发出严正声明,“……倭国曾屡次犯我边境,害我百姓,今我朝以和为贵,既往不咎,以礼相待,不曾想尔等不思悔改,反变本加厉,肆意行窃、盗我机密,严重破坏两国情感,危及我朝安全?,忍无?可?忍……”
足利等人?被大禄朝廷扣押不放的消息一传回?倭国便引发热议,上下分为两种意见:
一部分人?认为大禄朝这是摆明了新仇旧恨一起算,若是陷阱当?如何?万一去了再不回?来怎么办呢?
但另一部分人?却觉得非去不可?,因为如今倭国国内足利氏当?权,被扣押的足利乃他的侄子,是倭国赫赫有名的才子和新贵,不可?能像对待平民?那样?丢开不管。
足利氏果然力劝天?皇派人?前往大禄朝捞人?。
消息一经传开,朝野内外热议如沸,不免有人?借机倾泻对足利一族的不满:
“大禄地大物博,本不拘小节,何苦主动招惹?若非他们急于立功,又怎么会引来大祸!”
“说得是啊,若成功,获益的是足利一族,如今失败,却要我国上下共吞苦果,实在不公……”
倭国那边如何反应,盛和帝并不关心,甚至希望对方不要来。
秦放鹤私下便与盛和帝窃语,“倭国距此路途遥遥,天?地无?情,谁知途中会不会遇到什么风浪呢?”
古往今来,多有倭国船队往中国来,可?顺利抵达的又有多少??
只要大禄官方不承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没来。
盛和帝听罢,深以为然。
待到傍晚散衙,秦放鹤未作停留,与诸位同僚道别后出宫,才要上轿却被叫住,“阁老留步。”
是宫廷画师路易。
两人?第?一次对话?还是当?初直辽铁路开通时,秦放鹤等大臣陪同天?元帝参加剪彩仪式,路易等宫廷画师随行,绘制纪念图册。
后来秦放鹤培养儿女,聘请路易为外语老师,倒是有了私交。
不过早在几年前,他家就用不着法兰西语老师了,加上秦放鹤升任首辅,日益繁忙,实在没有余力关注一位宫廷画师,算来已有许久不见。
“路易先生,”秦放鹤转身颔首示意,见他竟没有穿官袍,“您这是?”
路易向他脱帽行礼,似有留恋,“我要回?国了,觉得应该向您道别。”
秦放鹤有点?意外,可?联系到最近发生的事和接下来的国际局势,又觉得不那么意外。
“这样?么……”
淡淡的伤感悄然弥漫开来,如这春日的料峭寒意,无?孔不入。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开始越来越多的迎来分开,有的是生离,有的是死别。
但其实无?论哪一种,本质上并无?不同:大家都?不会再见了。
“当?年在白云港的海边,我曾经问过您,是否会对法兰西国发动战争,您回?避了。”路易苦笑一声,“现?在看来,似乎无?需再行确认。”
租借港口城市,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极尽屈辱,并不比直接开战好到哪里去。
他迟疑了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快人?快语,“阁老,请问您要对倭国发动战争吗?”
秦山等人?听了,俱都?睁大眼?睛,看稀罕物似的打量着路易。
这蛮子疯了吧?!你?一个画画的,这也是能问的?
就连秦放鹤也有片刻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