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撇嘴,嘻嘻哈哈道?:“我们可不想有这样大逆不道?的白眼狼崽子。”
“兔子急了还咬人,狗急了还跳墙,”阿嫖出声提醒,“岑将军,还是谨慎些吧,莫要节外生枝。”
父亲说过,不到最后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哪怕是看上去再不堪一击的敌人。
岑康摸摸头,嘿嘿一笑,“郡君说得有理。”
实在是最近太顺利了,分明是两国交战,对方却无还手之力,犹如儿戏,难免叫人心中发飘。
这是一场几乎完全由武器优势所带来的碾压式胜利,势如破竹也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说话间,前方斥候回来报说,前方有烟尘弥漫,“想必是倭人发兵抵抗!”
“来得好!”岑康精神一振,桀桀怪笑着让众人准备。
到了这会儿了,难得竟还有人敢正面交锋,便?送他?们一程!
几刻钟后,两国人马遭遇,大禄朝将士看着对面一群小矮人骑着小矮马冲杀过来,一时陷入沉默。
“这个……”岑康挠头,“这就是倭人精锐?”
他?以?前掌管中原步兵来的,未曾与倭人交战,冷不丁瞧见,一时有些拿捏不准。
“向天皇陛下献上忠诚!”
一个冲在最前列的倭国大将抽出长刀,气势昂扬地高呼道?。
“献上忠诚!”
无数倭国士兵跟着齐呼,颇有几分威风。
岑康眯起眼睛,右臂高举,“火枪手准备!”
忠诚吗?
再没什么比战死沙场更能证明你们的忠诚了。
不过眨眼工夫,倭国士兵已?进入射程,地面的沙尘也因为马蹄践踏而微微颤动?。
“放!”
“砰!”
“砰砰!”
训练有素的大禄士兵向两侧分开,火枪手上前,前排蹲下,后排站立,一轮射击完毕后立刻退下,由后组递补。
似乎只是一瞬间,又好像过了一万年,空气中再次弥漫起硝烟的味道?。
淡淡的青色烟雾散去,只留下满地尸体。
大部分倭国士兵并?未当场毙命,或缺胳膊或断腿,或捂着身?上的大窟窿哀嚎着,剧烈的疼痛混着鲜血横流,在地面上汇成小溪,一路流到路边的排水沟里去,发出下雨时才会有的细微潺潺声。
另有一小部分倭国士兵溃逃,俨然已?经吓破了胆子,岑康也不叫追击,只命人上前挨个补刀。
走着走着,岑康的脚踝突然被人抓住,他?低头一看,正是刚才带头冲锋的倭国将军。
对方胸前好大一个血窟窿,用仅存的一条胳膊死死抓着他?的腿,一张嘴,血就从?喉咙里喷了出来,顺着流满脖子。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完全说不出,最终只能死死瞪着岑康,渐渐失去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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