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瑶远远地迎了上来,看样子竟是一直没有安歇下来,只是她在看到半死不活的刀疤男时面色微微变了变,然后假意凑到玉子曦面前,看着那遍布伤口的洛颜夕幽幽地问道:“颜夕妹妹这是遭受了什么罪啊,究竟是何人对她下此毒手呢。”
玉子曦看了白雪瑶一眼,客气道:“白姑娘,颜夕这次可能还得劳烦你给瞧瞧了,也不知她伤得如何。”
白雪瑶点点头,然后说道:“快点将颜夕安置下来吧,要是这满身的伤口不及时上药的话,怕是会留疤的。”
玉子曦急忙将洛颜夕带回了“温情居”,然后将她放平躺下,负手站在了一侧,等着白雪瑶上前探望。
等到那白小姐为洛颜夕仔细看过之后,微微喘了口气,说道:“不碍事,全是外伤,涂点药就好,只是——”
“什么?”玉子曦追问道。
白雪瑶稍微掀起了一点被角,指了指洛颜夕肩胛上的那大块烫伤说道:“这里怕是得留疤了,虽说不在脸上,但好歹是女孩子家,有点可惜了。”
玉子曦眼神变了变,攥了攥拳头说道:“我知道了,辛苦了。”
白雪瑶扫视了洛颜夕一眼,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说道:“这是我自己调制的药膏,若不嫌弃,就请拿去用吧。说到底,本来就是我连累了颜夕。”
“不碍事,以前在西夏受过的伤也不比这次小,好在我命大,每次都是外伤。”洛颜夕安慰了白雪瑶一句然后看到倾城迈进了屋子里,看到白雪瑶时脸色有些古怪,但是立马又走上前来,满脸急色的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啊?这两日可是担心死我了。”
洛颜夕心里一暖,心道这个妹妹好歹还对自己这个夺人所爱的姐姐有所挂念,赶紧咧嘴笑了笑,说道:“我没事。”
☆、原本君心似我心
送走了白雪瑶和倾城之后,洛颜夕挣扎了两下想着下床回自己的住处,却是被玉子曦伸手拦住,并且听他说道:“今晚你留宿我这里吧。”
洛颜夕虽是脸皮够厚,但也懂得人言可畏这一说,于是摇了摇头,道:“多有不便,我还是回去吧。”
玉子曦安抚下了她,掀起她的衣襟看了看她肩上的新伤,眼神变了变,沉声道:“又是因为我的原因呢,如果不告诉你《阴阳诀》的事情,你也不会被人盯上了。”
“是啊,你欠我的多了。”洛颜夕见他有检讨之意,急忙说道。
“想我怎么个还法,你说吧。”玉子曦看向她的眼睛,满是真诚的说道。
“总觉得好冷场啊。”洛颜夕感慨了一句,心想要是换做了别人,应该会抱着自己说上一番甜言蜜语,并且承诺永远都不会负了自己才对吧。只是这个男人……
“唉!”叹了一口气,洛颜夕看向面前俊美脱尘的男子笑了笑,说道:“算了,我又不是为了从你那里得到好处才这么做的。”话还未说完,忽的感觉嘴唇上一凉,竟是玉子曦俯身吻上了自己,那吻并不霸道,带着几分缠绵,几分怜惜,吻得很轻很柔,却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闻着他身上浅浅的药草香,洛颜夕突然就贪恋起他的温柔来,伸出了自己如同片过的火腿一般的胳膊勾住了玉子曦的脖子,想着汲取他身上更多的凉意。
玉子曦那如缎似的长发有几缕洒在了洛颜夕受过伤的面孔上,使她有痒又麻,终于,她有些忍耐不住了,于是看着对方那近在眼前的凤目笑了笑,说道:“你的头发有点煞风景。”
玉子曦动作一滞,在她唇角满是诱惑地流连了一圈然后离开,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给她盖好了被子。
洛颜夕却是挑了挑眉,问道:“怎么,让你报答我,你就想到了肉偿?”
玉子曦依旧面不改色,雪莲一般素净的面孔上连一丝可疑的红晕也没有,就那么目光潋滟地看着面前那说笑的女子,半晌之后,说道:“我们成亲吧。”
一瞬间的沉寂。
洛颜夕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惊才绝艳的男人,这个从来不被感情所累,一心只有江山的男人居然向自己求婚了吗?
张了张嘴,如今美色当前,洛颜夕本想着立即点头答应的,只是话到了嘴边她却没办法立刻做出回答,白雪瑶那里怎么交代?倾城那里怎么交代?
明明和白总督那边谈定了婚事,如今大戏已经开唱,若玉子曦公然悔婚,玉光乾又能如何收场呢?
不可能的。洛颜夕掩饰好了自己眼里的愁闷,只是淡淡地回答说:“此事不急,慢慢来吧。”
玉子曦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叹了一口气,伸手理顺了一下她的头发道:“交给我吧,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你只要成为我的妻子就可以了,我玉子曦的妻子。”
“嗯。”洛颜夕这么答应着,心里却是多了几分不安,总觉得,一切不会那般顺利的。
从自己在异世里醒来那一瞬间,她隐约就意识到自己的一生不可能平凡,安心的嫁人生子,这样的日子怕是不那么容易实现。
只是,起码如今自己有了念想,开始对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有所牵挂了,虽然不知道这会不会成为日后牵绊自己的梦魇,但是这一刻她却是深陷了。
曾以为自己可以孑然一身在这世上走一遭,不为任何事情所扰,而今,一切那般理所应当,或者该说是必然,她有了欲望,有了坚守,有了憧憬未来的勇气。
第二日,洛颜夕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全身依然疼得厉害,本想着继续享受女王待遇,招呼了玉子曦前来伺候的,只是一念及他昨晚可能整夜未睡便打住了自己的主意,挣扎着下了地,然后挪着细碎的步子走到了院子里,却是没有发现他的身影,转念一想,那暗室里虽然缺氧,但起码可以休息,于是又挪了回来,伸出胳膊按了一下壁画上的机关,等门一开立刻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