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川疼得头皮发麻,意识半清醒半模糊,想要逃却被人狠狠禁锢,下唇让他咬出血来,传来的刺痛才让他勉强清醒。
他偏头看向四周,恍惚间扫过门口,骤然清醒,手脚并用挣扎起来。
下一秒,一阵风袭来,将木门紧紧关上。
紧接着,温清川疼痛地弓起身子,又被一只大手用力按住腰间,欲发出的痛哼卡在吼间,随着思绪一起消散。
“温清川,你逃不走的。”
阴鸷的,不容置疑的声音落入温清川耳中。
他闭上眼不去看面前之人,好似这般就能将脱离这一切,可身上的痛楚又在提醒着他。
提醒着他如今有多下贱,羞耻。
曾为道侣之时,他也曾收到过不知来历的话本,纸上诉说着情事的欢愉快乐,颠鸾倒凤,虽让他看得面红耳赤,但也知这是令人欢喜的。
他也曾在梦中遇到雾里看花,让人又羞又念的场景,也曾幻象过如有一天能与对方交融于此,该是如何的满足欣喜。
在温清川眼里,与晏别做任何事,都是快乐满足的。
一滴清泪从他眼角滑过。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觉得这般难过?
心口像是被人紧紧攥住,满腔的爱意被寒气冻住,让他难以呼吸。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温清川微微摇头,想要否认,却又呆愣住,而后任命一般不再挣扎,如同死去的尸体一般,任由身上人动作。
他现在只想,让这一切赶紧结束。
好累。
好想结束。
温清川只觉自己被溺死在这昏沉的水中,连同一切爱恨情仇一起沉寂在黑夜里。
——
天色微亮,温清川便醒了过来。
他迷茫地看着窗外,感受着放在腰间的手,和背后的体温,如同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全身酸痛,如同被巨物碾压过一番。
温清川就这样静静地侧躺在床上,呼吸细微,目光一直看着窗外。
他看到一只雄鹰在空中盘旋飞舞,而后飞向远方不见了踪影。
他依然没有动,任由身后人无意识地蹭着他的脖颈。
温清川难得有些茫然。
他该恨吗,可又该恨谁呢?血旻和晏别一样意识不清,他该恨他们吗?
他该有恨的情绪吗?
如今这般,再纠结恨与爱,还有意义吗?
温清川垂眸看向床下凌乱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