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川闻言挑了挑眉,上前几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制的小机关放在了祝余手上,“祝家公子果然风流倜傥,名不虚传。”
祝余接过那小玩意翻看了几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问道,“这是千机阁的东西?!”
温清川淡淡一笑,“只是些不入眼的小玩意。”
“这可是好东西!我早就想要千机阁的东西了,但我爹死活拦着我不让我去鬼市,还说我要是去了就要打断我的腿,简直严苛的不成样子!”祝余愤愤地说着,将温清川给他的机关放在了腰间的万物囊中。
“祝家主对公子寄予厚望,自然是不希望公子沾染凡尘的纷纷扰扰。”温清川说道。
“什么啊,他就是不希望我出去,恨不得把我按在那家主位子上,让我透不过气来,今日好不容接着试炼大会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就遇到温净兄,真是天赐的机缘!这个朋友我祝余交定了!”祝余从万物囊中翻了翻拿出个东西抛给了温净,“这是我祝家的千机戒,可是个宝贝,送给你了,当做是回礼。”
“公子,这万万不可。”
雪梅上前压低声音说着,她身旁的青松也蹙眉点了点头,十分不赞同祝余的行为。
“这有何不可?咱们家不是有好多这种玩意,光我万物囊中就装了好几个,我送出去一个又怎么了,难不成你们要因为这种事情就跟我爹告状?!”祝余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后退两步震惊地看着青松和雪梅。
而两人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场景一样,无奈又不得不认命地解释道,“并非如此,只是此物象征着祝家的身份,交给温公子怕是……”
温清川扫了那戒指一眼,便看到其中复杂的禁制和法术,看样子确实是个好东西。
“不必勉强,就算没有这个东西,你我仍是朋友。”温净无所谓地就要将那戒指还回去。
祝余立刻变了脸色,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笑容,抬手制止了温净的动作,“送出去的东西万万没有要回来的道理,若是温净兄你今日还回来了,那我祝余也不用参加什么试炼大会了,直接卷铺盖走人好了,这脸我可丢不起,祝家也丢不起。”
祝余这话说得极重,雪梅和青松脸色瞬间就变了,连忙垂下头,“是在下唐突了。”
“这就对了嘛。”祝余瞬间端回了原先的笑容,乐呵呵地揽住温净的肩膀,拽着他往仙门那去,“走走走,我们赶在他们之前先进去,还可以挑住所,我想住在离千剑峰进的地方,听说上清仙尊之前就在那里打坐修炼过,我们住的近些也算沾点仙尊的仙气,试炼大会上直接无人能敌,倒是你我兄弟二人一起拜入云剑门门下……”
“哎!你放开我!我爹呢?!爹!”
“不是我说温净兄,你都多大了还要你爹陪着来试炼大会,害不害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三岁孩童呢,需要人陪着。”
“你放屁!”
“我可没有胡说……”
——
与今日试炼大会时的人潮涌动不同,太虚塔中的氛围可谓是十分凝重。
塔中高处挂着几幅画,上面画着的皆是神域五位长老所代表的图徽,如今试炼大会在即,又正值百年后四海八荒阵有所松动,如今都有要事在身,实在是无法聚齐。
只能借助神识附在画上,来进行一次简易的面谈。
虽然相隔千里,看不到其他人的面容,但塔内的气氛依然十分沉重。
唯一面容轻松的,是站在塔中的晏别。
“晏堂主,折昼为何会落入其他人手中。折昼剑乃是上清仙尊遗物,虽然由你保管,但终究是归属于神域的东西,怎能随便就交付于他人?!”祝阮丘率先开口道。
晏别站在塔中,抬眼看向那副画着莲花的画,神情冷漠,“我道侣的遗物自然是由我来处理。”
“况且百年来不曾见你们去鸠千夜寻回无相的佩剑,此时又何必假惺惺地说成是神域的东西,不想祝家主一把年纪了倒是跟凡人无异也老糊涂了。”
“你!”
“此事玉峰主怎么看,上清仙尊毕竟是云剑门的人,又是玉峰主的师尊,此事还需要你来表态。”清冷的女声从狐狸画中传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争吵。
画着月日教辉的画中迟迟没传来声音,过了好久才撂下一句话,“师尊的剑早就生出了剑灵,既然被人拔出便是认可了那人的实力,玉某没什么异议。”
“既然玉峰主都没有意见,那我们也没什么说得了。”画着合欢花的画中传来一道妩媚的声音,只听一下便让人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酥麻了去。
“几日前禁制发生了异状,晏堂主是碰到什么东西了?”梅衡的声音传来。
“遇上了魔物。”晏别蹙眉说道,脸上有些不耐烦。
“如今过了百年,那鸠千夜的魔族便趁着四海八荒阵松动的机会蠢蠢欲动,妄想掀起什么波浪,简直是愚蠢不堪。”祝阮丘愤愤道。
“几次送去鸠千夜的探子也都没了消息,看来是鸠千夜又换了掌权人,还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真让人觉得好奇。”花霁月吟笑一声说道,“这种差事,怕是没人比晏堂主更合适了呢。”
晏别皱了皱眉没有应。
“既然如此,不如就等试炼大会结束了再去吧,若是天惩堂堂主不出席此次试炼,怕是无法向其他家族交代。”花霁月贴心地说道。
“这还要请晏堂主不要忘了,自己是神域的人。”祝阮丘冷哼一声说道。
晏别闻言冷笑一声,“真是什么肮脏东西都能成五大长老了,你们神域倒是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