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还没等信竹说些什么,那扫地的丫鬟便拿起扫帚匆匆离开了院子里。
“罢了,先去和母亲父亲请安。”温清川拦住了还想追上去的信竹,安抚地开口。
信竹虽心有不满,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被温清川一说她便收起了情绪跟在了温清川身后去了大厅。
这一路上不乏像院内丫鬟那样的仆人,虽然不如她那般直白地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但脸上的嫌弃和质疑之色确实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看来这嫁过来的花家姑娘应当没有那般有名气,又或者说这时的花家没有这般有名气,不然仙人嫁给凡夫俗子不应被这般瞧不起才对。
既然奴仆都这般,那身为薛家家主的薛父和主母薛母都是恐怕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恐怕今日前去敬茶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了。
温清川想到此处又微微皱眉,既然他们薛家如此嫌弃花家女子,又为何要和花家结缘?是为了什么法宝亦或是功法?又或是其他?
没等温清川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两人已经到了大厅。
温清川整理了一下神色,步入了大厅。
薛家不愧是名门,大厅内随处可见的稀世珍宝,既迎合了屋内整体的素雅基调,又不失华贵。
坐在正中央的男子面容严肃,不失威严,一看便是将门出身身上透着遮掩不住的利气,而坐在他身侧的女子面容富贵面色温和,并不想是之前那丫鬟所说的严厉之色。
温清川还从未接触过女子宅内之事,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二人的心思,只好先按规矩形式,从信竹端着木案上端起一盏茶,弯腰敬向薛父薛母说道,“儿媳给父亲母亲敬茶。”
放才信竹对他称之为“小姐”,他便知道在这幻境内其他人看他应当如同在看花姑娘一般,他这样说也没有失了规矩,接下来就看薛父薛母怎么说了。
“哼。”薛父不满地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温清川说道,“这都几时了才来敬茶,倒真是不懂规矩。”
温清川正要开口说话,便被薛母截了过去。
“神域和乐人间自是不同,先雪能适应我们乐人间的环境才是要是,晚些请安又如何?今早你又不用上朝,在这里陪我坐坐说说话倒是委屈你了不成?”薛母这般说着看向薛父,“再说平日里谁惹你不快你早就拂袖走人了,如今在这里坐了这般久不就是为了看看儿媳?”
薛父又哼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
温清川见状心中倒是有些诧异,他原先还以为两人起码要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但若是二人都如此重视花家姑娘又怎会容忍满府的仆人对她如此冷眼相待?
再者,这花先雪当真是参赛者的名字,她和花霁月是什么情况,孪生姐妹?若是如此这花先雪应当是在薛家遭遇了不测才让花霁月这般惦念,这样说这花先雪应当是十有八九不在人世了。
“来,过来让我瞧瞧,你还没进屋前我便看着是个绝世美人,真是便宜了我家那不着调的臭小子。”薛母说着没等温清川动作就先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拉到了一旁坐下,不给温清川反应的时间便自顾自地说着。
“我家那个,平日里就是缺乏管教,无论是我还是老爷谁去管教他他都是听不进去的,但他平日里最敬重仙人,想来你的话他应当是会听的,之后还要多劳烦你好好看管他,若是他欺负你你便同我讲,我定狠狠罚他去跪祠堂。”薛母说道。
“我知道你初次来这陌生的地方,自然是千般万般小心,我和老爷都不是什么计较细枝末节的人,你且在这府内放开了便是,就把这当自己家一般,不必拘谨。”
“多谢母亲,儿媳日后定当好好学习管理家事相夫教子。”温清川垂眸说道,眼神落在了薛母手腕处。
凡人体内只能看到血气和一层薄薄的灵气,但在薛母手腕处却萦绕着一缕淡淡的魔气,自从他进了这幻境中,神眼便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翳一般,让他看不真切周遭的灵力周转,不然也不会要靠一只手的戒痕来判断晏别的身份。
但这一缕魔气不用神眼查看也可感知道,又或者说是只要是稍有作为的修行之人便能察觉此异常。
既然如此那花先雪当时是否察觉到了?
这薛母又是如何接触到魔物的,这和她对花先雪态度的不同有关吗?
花家和薛家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花霁月又想让他看些什么?
层层迷雾遮挡在温清川面前,但不止为何他倒是觉得此事与他密不可分,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与他紧密相连。
是他未曾记得的那百年间所发生之事吗?
温清川没有再深入地想下去,如今就是他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之事推测,不如先看看幻境接下里会发什么,花霁月既然想让他知道某些事情,他便等着看便是。
至于其他的,到时自然会水落石出。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薛父薛母的态度以及花家为何将女儿嫁给一介凡人。
“你有这心我和老爷便已十分欣慰,你从那天上来这凡尘里本来就是委屈了你,你未有不满还有如此心思,可见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能娶你做妻子也是我家钰书的福气。”薛母握住温清川的手欣慰地说道,说着她又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今日本该他陪着你来的,虽乐人间没有这个规矩,但你不同他总归该同你一起来的。”
“也是我和老爷疏忽,未能在他年幼之时同他讲明白这些道理,但他本性不坏只是沾染些风花雪月之事,你平日里多管束着他,他自然就顾家了,若是他还去,你便同我讲,我定是要好好同他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