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江昼趴到桌子上,“本来就不熟,能吵什么架?”
谢京宥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压低嗓音问他,“逃课惹班长生气了你就道歉啊,本来逃课就不对,他这个人就这样,你跟他赌气干什么啊?”
江昼绷着脸,“谁跟他赌气啊?”
“还说没有?”
“就是没有。”
沈凌雪拿着题过来问,很难的一道物理电磁场题,据说是去年的竞赛题。
褚荀扫了一眼,拿笔在试卷上简单地写了个公式,笔尖停顿片刻,又把步骤补全了,“用整体法,第三小问才分割。”
他讲题一直很简洁,写出核心步骤就不会再讲了,沈凌雪脑子转不过来,迟疑了一下,选择硬着头皮继续问:“没听懂啊,这里为什么要这样做?”
褚荀重新拿起笔,“因为……”
……
江昼趴在桌子上,只露出来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褚荀挺拔的背影,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好烦。
怎么那么烦。
他闭上眼,不再去看,无名的火焰几乎要吞没他的心智。
中午褚荀也不和他一起吃饭,留在教室里上自习。江昼上午跟他赌气,放肆地睡了一上午的课,褚荀也没来管他。
江昼气了一上午也冷静下来了,本来就是他逃课才惹到褚荀了,他先去道歉也是应该的,眉头不自然地拧在一起,别扭地开口问:“你去不去吃饭?”
褚荀没看他,侧脸冷峻,“不去。”
江昼尴尬地停在他面前,年轻的男孩子藏不住情绪,烦躁又拧巴,“为什么不去啊?”
教室里就他们两个,江昼这个人又不会哄人,干巴巴地说:“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嗯。”褚荀表情没变化,他性子天生就冷,现在不过是恢复原样了。
操。
真装。
江昼在心里骂了一声,憋着一肚子火走了。难怪开学第一天他就看不惯褚荀,这个人太装了,给他台阶还不下,以后他再理褚荀他就是狗!
他没有去食堂吃饭,而是混进走读生里,随着人群出了学校。
在生死面前,他真的顾不上褚荀的情绪。再说难听一点,他和褚荀没有任何关系,人家没理由要对他好。
江昼其实一直都在记账,他把自己在褚荀那里的所有开销都记下来了,他知道褚荀给他的东西都很贵,他短期内还不起。
他早晚会还清的。
打架是不可能天天打的,就算江昼想打,也没那么多人每天都要组织群架。
他骑车到了城南,这片地区他很熟,但这次不是为了打架来的。
江昼把自行车停在一栋大楼下,上了锁,戴上口罩,抬头看着这栋灰扑扑的楼。
他从楼道口进去,坐电梯到了第七层。
七层光线很暗,装修也格外诡异,扭曲的色彩交相辉映,江昼冷漠地走进去,一个站在大门处的工作人员拦住他,“里面正在拍摄,你有预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