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荀的脸庞在夜色里朦胧而冷峻,像是收音机里的主播,一板一眼,很有说服力:“如果你要我解释,我只能这样告诉你。但如果你想要我哄你,那我会告诉你,星星是人变的,你在夜晚抬头看,有一颗星星总会跟着你走,那就是某个人在看着你。”
他顿了顿,欲盖弥彰似的,“我妈说,天上的星星会说话,你有什么想说的,只要你说出来,星星都会回答你。”
“怎么回答?”
褚荀大概这辈子都没说过这种话哄人,沉默了许久,试探性地说:“星星不是会眨眼睛吗?它靠眨眼睛来回答你。”
江昼闭上眼,很轻地笑出声。
“褚荀,别喜欢我了,你连哄人都不会,怎么追我啊?”
我哭不出来
褚荀说:“我能学。”
他直直看向江昼的眼眸,语气坚定的重复:“我说,我能学。”
“……”
江昼懒洋洋地笑了一下,卧倒在屋顶,抬头看着星空,“你这个人就是固执。”
“嗯。”
褚荀说:“很多事情总得坚持一下,没做过怎么知道不行?做了没坚持,怎么知道不行?坚持了但只用了一种方法,怎么知道不行?”
“你又在说什么绕口令?”江昼扭过头看他,很突兀地笑出声,“你这种人,怎么会喜欢上男人呢?”
褚荀不太认可他的说法,问:“我算什么人?”
“呆子。”
“你说我呆子?”
江昼目光透着一抹悲悯,脸庞在月光下有几分苍白,一层月华披身,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安静地凝视着褚荀。
褚荀想起来昨天他们一起去警察局,警察让江昼最近小心一点,江复临已经回到本市了,目前还在全力抓捕。
可是江昼没有反应,眼神空洞,后背挺得很直,像一根松一样。
奶奶是怎么病发的呢?
她在京城休养了一段时间,担心住院会花太多钱,早早地就提出来要回老家。
医生也说她的情况稳定了,可以回家了。
褚荀不放心,还特意给她安排了一个保姆,跟着她一起回了老家。
结果江复临就回来了。
他在外流亡了半年,身无分文,犹如过街老鼠,每时每刻都在躲着人群。走投无路的他把目标投向了自己的母亲,于是他在一个夜晚翻进了自家的墙。
后面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他向奶奶索要钱财,奶奶被他气得不轻,又得知他是杀了人在逃命,一怒之下和他起了争执。
最后奶奶被他推倒在地。
江复临拿着家里仅剩的钱财再次逃走。
而保姆因为太过恐慌,只拨打了救护车,忘记了报警。
等有人报警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抓捕时间。
奶奶很早之前就立下过遗嘱,死了以后,她的所有财产都归江昼。虽然她的财产只是一个破房子和几块荒废的地,但她已经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给江昼了。
褚荀埋着头,声音平静:“我们只放半个月的假,马上要回学校补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