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相信小荀的眼光呀,他从小到大就没让我操心过,他既然跟我说了,那他肯定是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其实按照褚荀的性子,要是他家里人不同意,他会立刻带着江昼私奔,然后隔着几千公里,跟他爸妈用电话谈判,谈不好绝不回家那种。
她轻轻抱住江昼的后背,“妈妈爱你,你要和小荀好好的呀。”
一句话,轻轻松松让江昼泪崩。
他比褚妈妈高一个头,可他却能躲在这个纤细的女人怀里哭泣。他得不到的母爱,从一个全然陌生的女人身上得到了。
“小满,不要害怕,不要放弃自己。你的路还很长,你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但你可以选择你接下来的家人。”
她轻而易举地看透了这个少年的不安,把他抱在怀里,“这是你选择自己家人的机会,不要总是逃避,把别人推得太远。”
“妈妈爱你,小荀爱你,大家都会爱你。”
“你也要好好的呀。”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伏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放肆地哭了一场。
奶奶走了以后,他最后一个家人也不在了。
第二天他眼睛还是肿的,褚湘一看见就笑,“你昨晚上干什么了啊?”
江昼闷声闷气地说:“没睡好。”
他戴了鸭舌帽,习惯性地压低帽沿,遮挡自己红肿的双眼。他们今天要回学校,褚湘还有一个月才开学,所以要留在爸妈身边。
褚荀拖着一个行李箱出来,白净的脸被烈日晒出一点红晕,声线冷淡,“那我们先走了,马上要去学校了。”
“好好好,祝你们在监狱里玩得开心!”褚湘懒洋洋地挥手,转身回了屋。
这小妮子开学还久呢,幸灾乐祸。
褚荀转过视线,伸手把江昼的帽子给摘下来,低头问:“怎么又哭了,跟我说说?”
磁悬浮列车
江昼一把抢回帽子,给自己戴上,“你他妈少说两句不行吗?”
“啊……”褚荀挑起眉头,空出一只手把他的帽沿按低,“难道你舍不得那只猫?”
“你烦不烦?”
江昼脸颊蒙上一层羞赧,含糊道:“上车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上了高铁,两个人的位置是相邻的,江昼一直不敢和褚荀对视,低头假装在玩手机。
褚荀忽然用手肘碰碰他,把耳机递过来,“听歌吗?”
江昼吐槽道:“好老套的搭讪方式。”
“有效就行。”褚荀面不改色,“所以,要听歌吗?”
江昼接过耳机,耳机里在放一首很老很有名的港风情歌。
在少年时期和喜欢的人听同一首歌,是一种难以启齿的暧昧,想说的,无法开口的,都会和音乐共鸣,心跳共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