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石子投谭,惊起层层涟漪。
郑亦修浑身一僵,手臂不自觉收得更紧了些。
言冬更是彻底怔住。
颈上的温度仿佛比天边的太阳更为炽热,烫得她没了理智,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胸腔相贴,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
砰!
砰!
砰!
响如擂鼓。
终究是郑亦修率先清醒过来,松开了禁锢言冬的手臂。
“抱歉。”
“没,没事。”言冬舌头几乎打结。
怕伤到她,郑亦修拿自己的身体垫在下面。
因此,当言冬麻利地从郑亦修身上起来后,他才随之坐起。
郑亦修抬眸,看着完好无损的言冬,依旧不放心,“言冬,你……不要想不开。”
“啊?”
言冬愣了,“我没有想不开啊。”
郑亦修只当她不愿承认,“那你上天台做什么?”
“我心情不好,上来吹吹风。”言冬这才明白郑亦修刚刚为什么那样,无奈道:“我才二十二,还有八十年可活呢,干嘛要想不开?”
见郑亦修一副不信的样子,她撇撇嘴,“就算想不开,也不至于跳楼啊,那多丑……”
郑亦修这回信了。
他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怪我,误会你了。”
此刻的郑亦修,不可谓不狼狈。
他满身灰尘,洗手衣的袖口不知被什么东西刮破了一道口子,连脚上的拖鞋都滚掉了一只,落在旁边。
言冬一想到他是因为怕自己跳楼,才搞成这般模样,心里又是生气,又忍不住有些开心。
她看着不远处的拖鞋,打算帮郑亦修捡回来。
刚迈出一步,就被他拉住了手腕。
“你去哪儿?”郑亦修问。
言冬指着那只手术室专用深绿色拖鞋,“帮你捡拖鞋。”
郑亦修另一只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下。”
他一边说着,握着言冬腕部的手也使着力,顺势向后拉,大有一副言冬不坐下便绝不放开她的架势。
言冬只得乖乖退后,坐他旁边。
而后,郑亦修自己单腿跳着,一蹦一蹦地跳过去。
这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言冬忍不住笑,拿手机悄悄拍了下来,在郑亦修转身时,又赶紧把手机藏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郑亦修穿好拖鞋,言冬以为他该走了,却没想到,他又坐了回来。
像和朋友谈天似的,问起言冬,“现在和我说说吧,为什么心情不好?”
言冬嘴角忽地落下来,沉默不语。
郑亦修也不追问。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晚风里,看夕阳西沉,直到落日被远处的高楼彻底吞噬。
言冬终于开口,讲述了和室友之间发生的事。
“郑老师,我以为我的反抗,能够改变带教老师对实习生的压迫,能给大家带来更好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