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十分淡定地起身,出门,回身关门,离开。
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韩云素笑着摇摇头。她怎么会允许自己精心制作的灵物,配上普通的丝线?那些丝线亦是不凡,只是灵力波动隐晦,不会影响到衣服上绘制的阵法罢了。这等小事,她自己不曾说过,那一点细微的灵力波动,很容易就会被当成是衣服本身的。长琴大概是不知道吧。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逗弄琴儿都会让人心情愉快呢~
☆、旧路难改人依旧
韩云素换装之后的模样,让韩云溪和风晴雪惊艳了一回。欧阳少恭见了那衣服,自然知道韩云素又在逗弄自己。某人素行不良,还能怎么着?也就是在心里的小黑账上添上一笔吧。
天墉城几人又去找那蛊师的麻烦,然后,再次被放翻。这一回,陵越都带了伤。看着顶着一脑袋负面状态的天墉城弟子,韩云素疑惑地说:“那人修为在你们之上。你们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当是他有意放你们一马。你们又何必揪住不放?”
“蛊师害人,怎可置之不理?”陵越斩钉截铁地说。
“毒蛊之术,诡异之处颇多,稍有不慎,便会被视为妖邪之辈。”韩云素又道,“你们怎知他是在害人?”
“这……”陵越语塞。
韩云溪不由想起了泪奔的楚蝉,目光不免有些漂移。
“会吗?我觉得很好啊。”风晴雪说。
韩云素:“……”她一直担心自己辛辛苦苦养的蛊虫会被风晴雪抓去烤了吃。
韩云溪:“……”想到天然妹子的爱心便当。
欧阳少恭拱手道:“毒蛊之术确实与众不同可否请陵越道长将当日所见之事,详细分说?”
“自当如此。”陵越说,“那日在下与各位师弟师妹与女娲庙内,见一老妇与以少妇,对一婴儿施术。那婴儿的气息愈见衰弱,最终几不可见。吾等疑心他们害人,上前询问。那老妇神情不渝,竟动起手来。”
“听道长所言,竟是封印之术。”韩云素蹙眉道,“若想为难一个奶娃子,自有千百种方法,委实不必这般麻烦。几位道长恐怕是误会了。”
“可是,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封印一个孩子呢?”芙蕖不由问道。
“这我如何知道?”韩云素说,“不若,我去瞧瞧?”
“在下……”陵越正待说些什么,却被韩云素打断。韩云素说:“你们刚刚打了一场,怕是无法心平气和的交谈。”扫了一眼想要开口的韩云溪,说,“你又不懂这些。一个谈不拢,无可没工夫照顾你。”最后,她看向欧阳少恭,说,“少恭可愿陪我走上一遭?”
“自当如此。”欧阳少恭笑容温和,说。
韩云素和欧阳少恭施施然的走了,留下来的人一回头,才发现,天墉城几人的负面状态,还挂在脑袋上呢。
“我也看过云素弄那些。我来试试吧。”风晴雪热情地说。
韩云溪:“……”
陵越:“……多谢姑娘援手。”已经见识过风晴雪的爱心便当的某人很忧心。
芙蕖:“……我不妨事的……”我可以等韩姑娘回来的。
另一头,韩云素和欧阳少恭悠闲地向女娲庙走去。
“还不曾见过云素这般热心。”欧阳少恭意有所指地说。
“上次为天墉城几人医治,也算是结下了仇怨。和女娲后人有所牵扯,可不是什么好事。”韩云素说。
“女娲后人?”
“蛮州女娲庙素来是女娲后人的居所,敢在那里施法的,也只有她们了。”韩云素说,“我还能想起泃芝粉嫩的模样,一转眼,竟已过了这么多年了。”
“泃芝又是何人?”欧阳少恭问道。
“泃芝是娲皇陛下和人族修士裕黎的女儿,第一代的女娲后人。”韩云素神情淡漠地说。
欧阳少恭目光闪了闪,没再说什么。
韩云素和欧阳少恭很容易就见到了这一代的女娲后人,以及服侍女娲后人的圣姑——陵越口中的老妇。女娲后人名唤紫萱,是一个很温和的女子。圣姑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大爱搭理人,终究没有口出恶言,更不曾出手。
韩云素用女娲族的身份和那两位打交道。看着那两位一瞬间不自然的脸色,以及隐隐透出的敌意,韩云素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们的顾虑。女娲不能离开幽都地界,她要去找裕黎的转世,就只能附在他人身上。寻常的灵女,怎比得上自己的血脉?依女娲的脾气,那几代女娲后人,定然过得十分凄惨。她说出自己并不是幽都的女娲族,不意外地看见那两人松了一口气。
韩云素提起了天墉城几人,以及自己破了蛊术之事。紫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没多计较——眼前两人看不出深浅,想来修为不俗,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的好。圣姑见韩云素有意和解,顺势提出让她帮忙打发天墉城几人。韩云素乐得如此,微笑应下。
看在韩云溪的份上,韩云素总不能把天墉城几人灭口,一个像样的说辞,自然是免不了的。
紫萱只说那婴儿是她的女儿,而她还有事情放不下。女娲后人若是不动情,则可长生不老;若是珠胎暗结,待孩子长大成人,就会吸取母体的灵力,母体就会衰弱而亡。这件事,在场的四人都知道。能让女娲后人放不下的是什么,欧阳少恭和韩云素都猜得到。韩云素不赞成紫萱的做法,可既然应下了这件事,就要想一个应付天墉城几人的说法。静默许久,韩云素干巴巴地说:“女娲后人心系天下,令人敬佩。”然后,就闭口不言了。让她夸赞女娲后人,太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