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迦叶却不觉得有什么,等缓了一阵子,能喘上气来了,还腾出手来去撩拨他。
李乐衍觉得许迦叶迟钝得可爱,不想辜负她对他的信任,又顾虑到她的身体到底还是没有养好,手就那样停在了她的腰间,没有再做什么动作,暴烈的气息渐渐淡去,吻变得温柔了起来。
许迦叶稍稍偏过头去,轻声道:“我想立你为后,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李乐衍啄吻了一下她的唇角:“我求之不得。”
许迦叶眼睫低垂了下去:“可我知道你一向有你自己的抱负,我私心不愿你再从军,若你能参加科举,必能登科及第。
“你为了能让我不被困于后宫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付出了太多,难道我反倒要将那样的命运强加在你的身上吗?”
李乐衍为她理了理鬓边的发丝,温声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许迦叶摇了摇头:“今年科考,你便下场,我想看你考个状元回来。”
李乐衍笑道:“那要看陛下是否愿意钦点我了。”
许迦叶也笑了:“正因为我最是公平公正不过,你的状元才十拿九稳。不然你但凡有哪里稍微惹到我,我都要狠狠给你穿小鞋,让你再有才华也毫无用武之地。”
话是这样说,她到时候肯定是要避嫌的,最终的名次由考官全权敲定就好,否则别人该腹诽殿下攥着她的衣摆上位了。
许迦叶想得很好,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总该给殿下留一些施展才华的空间,如果就那样将他困于宫中,未免有些太对他不起了。
李乐衍想到许迦叶黏他的那个劲头,却不敢哪怕只是短暂地离开她,玩笑过后,便劝她回心转意:“我害怕你找不到我,又要掉眼泪了。”
许迦叶蹙眉:“殿下是在瞧不起谁?我又不是三岁稚童。”
李乐衍最终还是没拗过许迦叶,在三个月后的某一日出宫考科举去了。
他提前一晚去考场旁边的客栈住宿,走前特地安排了人,让他们一旦有什么突发状况,都要快马加鞭地赶过去告知他。
一夜风平浪静,谁知在他去考场的路上,他安排的其中一个内侍骑马狂奔而来,行至他近前翻身下马,还没站稳便急匆匆地道:“不好了,您快回宫吧,陛下病了。”
李乐衍心猛地一沉,哪里还顾得上考试,从内侍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朝皇宫所在方向奔去,马蹄声像是踏在了他的心上。
刚一进寝殿,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郁的药味,他快步往床榻边走去,只见许迦叶正病恹恹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至极,气短得厉害。
许迦叶见他回来了,鼻子一酸,两行眼泪便落了下来。
李乐衍心疼坏了,想把她搂在怀里,又不敢挪动她。
许迦叶朝李乐衍伸手,示意他抱她。
李乐衍小心翼翼地扶着许迦叶坐起来,把她轻轻搂在怀里,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一旁站着的太医道:“陛下这是生了什么病?”
太医回道:“陛下犯了喘,方才喝了药,已经缓过来了。”
李乐衍心下一惊,气喘可不是轻症,许迦叶以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病症,为何这次会?
太医从李乐衍的神情推测到了他心中所想,说道:“陛下七情郁结,这才导致上气喘急,要好生休息调养,让心情平顺,不可过于劳累。”
许迦叶攥着他的衣襟,声音低低地道:“我知道他们去找你了,但我没有阻拦。”
她只要一想到殿下不在她身边,哪怕明知道他只是去考试了,好生生的一点事都没有,也还是难受得厉害,喘不上气来。
李乐衍搂紧了她:“我本就不该走。”
许迦叶没力气说话了,阖上了眸子。她是很自私,可她真的离不得殿下。其实以前殿下不在的时候,她什么都可以忍的,根本就不像现在这样软弱。
可那时候她只有忍耐这一条出路,如今哪怕殿下什么都不做,只是抱一抱她,她就觉得整个人像是浸在了暖洋洋的温水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舒服的。
李乐衍安抚地抚了抚她的脊背,心中的悔恨无以复加,许迦叶恐怕难受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才挺不住了。
“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以后就待在你身边守着你。”
太医默默地退走了。
裴玄澈想冲出来看看许迦叶的情况,费了好大的劲儿也没把李乐衍挤回去,急得团团转,要不是他们共用一个身体,他真想给李乐衍两拳。
许迦叶靠着李乐衍歇了一会儿,觉得舒服多了,气不再像先前那样短,睁开眸子抬眼望向他。
“我本想着这段时间我的身体已经养得差不多了……这下好了,约好的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全没了。”
她的视线在他身上逡巡,末了还咽了一口唾沫,眼神有些遗憾。
李乐衍无奈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病了还想这些,快好生歇着吧。”
许迦叶脸颊滚烫,但还是仗着自己生病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殿下能不能脱了衣服让我靠着?”
李乐衍视线往下扫去,许迦叶的手已经搭在他的腰带上了,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哪怕再是过分,他也无有不依,更何况这不过是一件小事。
他依言解开衣带,把外袍和里衣都脱了,随手放在榻上。
许迦叶东摸摸西摸摸,这下连脖颈都泛起了一层红晕,埋首在李乐衍胸前,轻轻蹭了蹭,满足地道:“殿下,你真好。”
李乐衍动作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