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您练了半天,也该饿了吧?要不先吃东西,咱们回来再接着比划。”李栩一早起来,肚子实在饿得很。
“行!”司马扬点头,“先吃饭,吃饭。”
“阿猫……”李栩转头想叫白盈玉,却发现白盈玉已然不再,奇怪道:“奇怪,人呢?”
“阿猫姑娘刚才已经回去了。”司马岱朝院里指去。
萧辰微怔一瞬,他方才在听司马扬讲爹爹的事情,竟也没有留意到她离去的脚步声:“小五,你去问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她多半是回去补个回笼觉,还是别吵着她了。”
“你先去问问。”萧辰淡淡地坚持,自昨夜他便觉得白盈玉有些不对劲,只是究竟何处不对劲,他亦不明白。
李栩只得乖乖依言,快步去了,转瞬便回,笑道:“二哥,我说的没错,阿猫回去补觉,你不用担心。”
“不过让你问问罢了,话那么多。”
萧辰哼了一声,迈步走了。
众人用过早食,司马扬便拉了萧辰在亭中说话。李栩是好动之人,陪了一会便觉得无趣,遂打算溜走,又看见司马岱在旁呆听,不由十分同情,遂寻了个借口将他也一同喊了出来。
亭中便仅仅剩下司马扬与萧辰二人。
司马扬见左右无人,沉吟片刻,沉声问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伯父请说。”
“二十年前,都督那桩案子,我一直都认为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他,只是我太没用,至今都查不出那个人是谁?你是都督之子,我盼你能查明真相,替都督雪冤。”司马扬的手重重地按在萧辰肩膀上。
萧辰沉默半晌,才问道:“在伯父看来,我爹爹是何等样人?”
司马扬转向池面,看着风扫涟漪,长叹口气;“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在我看来,以你爹爹的才能,仅仅当个顺德府的都督实在是有些屈才。”
“伯父,为何您如此肯定是有人陷害我爹爹?”
“这还用说么,我与你爹爹同事三年,以他的品性和性格,绝无可能做出叛国之事。更何况,当时的局势,私通西夏弊大于利,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自相遇以来,萧辰听司马扬说了不少爹爹的事情,可大多都是在告诉他,爹爹是如何才华横溢,但就爹爹为人品性,他却仍是无从得知。
“爹爹的为人……”因不知该如何启齿,他问得很艰难。
闻言,司马扬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责问他道:“你是不是也信了别人胡说,以为你爹爹是妖媚朝堂的妖人。我告诉你,你要是这么想,就是不孝!都督九泉下有知,也不会瞑目的!”
“伯父教训的是。”萧辰静静道。
“这是有人在害他,存心在害他!”司马扬怒气未消,“只可惜,当年之事,我始终没有办法查清楚。”
萧辰眉头微皱,既然避无可避,那便索性查个明白。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你一点都不知道?”司马扬有些奇怪,“我听说你们是从顺德过来,难道你不是去查都督的事情么?”
“我见过当年都督府的守门人,他知道得并不多。卫近贤卫伯父我也见过,只是对于当年之事,他似乎不愿提起。”
“卫近贤?这老太监还活着呢?”
萧辰听司马扬言语间对卫近贤很是不屑,不免有些不悦,提及卫近贤时反而愈发尊敬:“卫伯父上月刚刚离世,我是在他丧事之后才离开顺德城。”
“死了?”司马扬一呆,“怎么死的?”
“他本有病在身,见到我之后……”萧辰想起那时情形,深叹口气,“是我的错,我实在不该去卫府,否则他也不会死。”
司马扬越听越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明白些啊!”
“大概因为我的相貌与爹爹相像,卫伯父又是爹爹的好友,见了我过于欢喜,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