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不清醒了是不是?!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六亲不认。这整件事跟宋忬潼有什么关系?周斯宴,我从前只觉得你不喜被管束脾气浑些。”
魏子越咬咬牙,脖颈的筋络暴涨:“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周斯宴遏制住魏子越的手腕,他眉眼低敛,投射到魏子越眸中,是一双薄凉寡冷的面容,几分悔意几分阴戾,都被他藏得很好。
魏子越看到的是他对宋忬潼的不尊敬。他记得她的不安,宋忬潼表面不在意,但对于“利用”二字,比旁人都要敏感。
魏子越抬手朝他脸上挥了一拳,周斯宴出奇没有躲开,任由他的拳头落在自己脸上。
这一下,让周斯宴向后退了几步。
他试图扶住身后的桌子保持平衡,却一手按在刚才被许知音打碎的杯子上,手腕的血管处扎进去陶瓷杯的碎片。
霎时,鲜血直流。划过指尖,滴落在地砖上。
周斯宴皱眉,他感受到手腕处的疼痛,却还没看清是什么。他低头,魏子越却挥手要向他挥出第二拳。
宋忬潼几乎是立刻上前拉架。
周围人都在看戏。
沈清秋是不敢,许知音恨不得魏子越能教训他一顿,许知南也不知怎么,好似并不急事情闹大。
宋忬潼的力气不比魏子越,她在旁先是叫了一声,却没想到魏子越的手向上前方勾,手肘朝后蓄势的冲击力落在她的小腹上,她整个人向后撞倒在铁座椅上。
不知是什么,折迭桌还是折迭椅吧,砸在她腿上,宋忬潼感受到一瞬的疼痛,不用看都知道,这遭身上大大小小都有伤口。
骨头断了吧,反正没什么知觉,动不了。
周斯宴推开魏子越,迫切地往地上扫了一眼,手腕还有擦伤,他甚至不敢去看她被压着的腿,就将人抱起来。
手腕的伤口让他一时脱力,他立刻用腿撑着,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慌。
他清晰的认知到,那一刻,比愧疚来的更快的,是害怕。
周斯宴睨了眼魏子越:“这离医院近,还不去开车?”
魏子越在恍惚中点头,走到前头带周斯宴离开。他把人放车后座,看见许知音许知南在车外时,他顿了顿,他探出身来,没有上车,而是给两兄妹让了位。
周斯宴:“去医院的路上,你先检查她身上有几处伤口。”
许知音微愣,目光停在他的手腕上:“你不上车吗?你手腕的伤口也要去医院处理。”
周斯宴不耐:“那是我自己的事。”
见他这么说,许知音并没有挽留。
她上车后降下车窗朝后看,沈清秋在他身边陪着,周斯宴只是看了一眼,等车子发动就收回视线。
这个角度看去,许知音忽然就明白,魏子越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