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虚弱的躺着,披头散发得没了样子,张张嘴:“别花冤枉钱,回家牵那台骡车就行。”
“不成,”豆腐三摇头,“回回听你的,这回听我的。”
三嫂也就不再说话,苍白的嘴角勾了下。
两夫妻简单的两声对话,无双听进耳中,突然就明白了当日云娘所说的,在乎你。并不需要知道太多,但是看这俩夫妻就能感觉到,彼此的在乎。
事情算是落下,无双收拾好准备离去,豆腐三赶紧道谢,说是孩子的三朝酒一定得去,无双笑着应下,邻里的有喜事,自该去道贺。
出了房门,她一眼看见站在外面的龚拓,没想到他会等在这里,手里好抱着那卷对联纸。他一向很忙,无双紧要的事总是牵绊不住他,更何况只是一个平民妇人生子。
她也没想到,他会出手相帮。
“我让人找了马车,你同那产妇一道回去吧,”龚拓开口,并没有说别的,把纸送回无双手里,“既然你们相识,也照应下。”
无双抱着纸卷,想了想:“我去下面等。”
“好。”龚拓声音带着轻和,多久了,也算是等到人的一句话了罢。
无双走上楼梯,后面的人并未跟上来,她稍紧的心弦松了些,最怕的就是他追上来,被这么多人看到。
。
北越,宏义王府邸。
外头冰天雪地,尽管待在北越多年,然而凌无然还是不能适应北地的严寒。
冬日的大部分时间,她便留在寝室中,不得已出门总是披裹得严严实实。
她站在窗口,看着院中玩雪儿溥遂,嘴角挂着慈爱的笑。孩子就是知道玩儿,根本不知道怕冷。
没一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院中,大跨步到了溥遂身后,一把捞起举高,孩子惊得叽哇乱叫,很快就咯咯的笑起来。
溥瀚漠放下儿子,瞅了眼窗前。雪光明亮,那抹细弱的身影仿佛随时会消失一般。
他让仆从带着溥遂出去院子,自己从雪里出来,推门走进屋里,暖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怕冷还开窗?”溥瀚漠走过去,手一伸将窗扇关上,低头瞧着凌无然的鼻尖挂着一抹红,不由想起了多年前初次见她。
也是这样的大雪天,瘦小的她用药麻翻了他……
凌无然莞尔一笑,身子往前一靠,脸贴在男人胸前:“才看了一会儿。”
溥瀚漠喉结滚动一下,手掌熟练地托上女子细腰:“我看遂儿自己挺孤单的,要不咱给他填个兄弟姐妹?”
“王爷?”凌无然仰脸,一双灵动的眼睛染着薄嗔。
每回这门一关,他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儿,深藏之下的某处也开始蠢蠢欲动的准备。
“行,”溥瀚漠拖着长尾音,妥协一样只是搂着人,不再做别的,“阿然,观州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