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臂环上他后颈,纤软葱白的十指摩挲过他轮廓分明的肩胛,滑入他薄衫内。
樱唇轻启,缓缓回应。
丝绒被褥烘热如炉,熏出了层层密汗。
修长有力的手指也似着了火,燃尽了两人间最后一片障碍。
初冬之夜,也如盛夏般热浪无边。
不知是不是酒力作用,这一晚的他比上一次越发忘情,温柔激狂,痴缠不歇。
她疲乏地睡去,再睁眼时,天际微微泛了白。
瞧了瞧身旁熟睡的男人,她支起身子,捡起滑落床尾的睡衣,穿好,下了楼。
他们不是亲密恋人,他说过她可以自由出入这个家,但不包括他的卧房。
她自然也不能赖着这张床。
只是,床上男人睡眠很浅,她开门时,他也醒了。
独属于她的淡雅余香散去,他俊眉深蹙。
迟疑了片刻,披上睡袍要去把她叫回来。
她房门半开,亮着灯。
他趿拉着毛拖鞋走到门口,瞥见她立在梳妆台旁,手指抠出一粒药片放入嘴里,仰头就着保温杯里的水吞下。
那药片包装他认得,是上次买的事后药。
她醒了以后第一件事便是吃药。
如此干脆自觉地免除了他的顾虑,他该感到舒心才是。
可他却莫名觉得十分刺眼。
他悄然转身返回卧室,唇线渐渐绷直。
他没有提前备好安全套,因为没想过会和她有第二次。
此前两次失控,他都是自己满足自己的。
但昨晚,他仗着多喝了几杯,纵容自己又破例了一回。
一次是破例,两次还能叫“破例”吗?
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在她面前,他的底线早已彻底失守。
不多久,谭心鸥在一阵阵闹铃声中爬下床。
扎起头发去隔壁客卫洗漱,意外碰见黎治一身清爽地从楼梯口走来。
“昨晚睡得好吗?”他没提撞见她吃药的事。
“挺好的。”她一开始睡得很沉,吃完药后又很快睡熟了。
要不是闹铃隔几分钟就响一次,她还不一定起得来。
“有没有不舒服?”他望着她腰腹处。
原以为他会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谁知他还特意来问。
两腮漫上红晕,她下意识想说“没有”,可实际上:“腰有点酸。”
他眸波微动,浮现些许歉疚的笑:“怪我,喝多了,克制不住。”
“没事。”她对着水龙头接了一杯水,低下头刷牙。
“诶!”他叫住她。
她诧异地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他。
他瞟了瞟她手里的牙刷:“没挤牙膏。”
她一看,脸颊的两片红晕更红了。
真是的,怎么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