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叫了出租车紧跟在黎宪河后面,找到了管丹珠母子的住处。
保姆拦着他问他找谁,他说黎宪河是他舅舅,手机忘拿了,他是来送手机的,还大喊了两声“舅舅”。
保姆说得有模有样,便带他进屋。
站在门口,他看见黎宪河正趴在客厅地砖上给六岁的小儿子当马骑。
管丹珠站在一旁鼓掌,一家三口好不欢乐。
那一刻,似有一股毒烟笼住了他。他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涌作呕。
黎宪河瞟见那两道充斥着愤恨的目光,慌了神,追出来解释。
那一天,黎治才知道,原来他以为的幸福美满的家早就不存在了。
从六岁开始,他就一直活在欺骗里。
白砚柔始终觉得亏欠了儿子,说到此处眼中满是遗憾:“阿治很小的时候,天真地说:‘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像爸爸一样,娶一个妈妈这么漂亮这么好的老婆。’
“可是在他情窦初开,还不懂得爱情的年纪,身边的至亲却用现实告诉他,他所看到的美好爱情根本就是谎言,是假象。
“也许是逆反心理,他长大后从不碰感情。
“他有过不少前女友,但他从没谈过一次恋爱。
“直到你出现。”
白砚柔拉起谭心鸥一只手,握在掌心,神情庄重又恳切:“是你让他体会到了爱情。
“没有你,他宁愿一直就这么孤单一人过下去。
“我是他亲妈,我不希望他孤孤单单的,我希望他下半辈子有爱人相伴,过得幸福快乐。
“我承认我有私心:我希望你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同时,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凭过来人的经验,我相信你心里也有他,对吗?”
谭心鸥两颊微热,有种被人当面戳破心中隐秘的窘迫。
她轻轻抿着唇瓣,踌躇了片刻,面色变得从容了几分:“您说得对,我心里是还有他。
“可是我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我。直到现在,他也没对我说过一句喜欢我的话。
“您说他在我身上感受到了爱情,可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
“我只想要一份安定、简单的幸福,但他给不了我安全感,恐怕也给不了我幸福。
“我没办法说服自己继续和他在一起。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没事。”白砚柔爽朗一笑,“我只是想让你多了解一下他,跟你说说我的看法,关键还得看他怎么做。”
谭心鸥微笑着点点头。
白砚柔默默慨叹:臭小子,妈只能帮你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