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梁栖月就是这样,明明都已经跟他结婚了,也睡过觉了,这个时候甚至还挂在他身上,但还是会说,他不是她的。
商牧之感到有些生气之余又觉得有些挫败,自己甚至都还不如商行匀送给她的那些便宜手办,但是那时候的他还是傲慢的,并不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比如梁栖月的心,比如被梁栖月留下她的专属烙印。
当之后的好几年,他一次次的被梁栖月近乎铜墙铁壁般的爱意绝缘而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他总会想到那天吊灯下的水晶球底座歪歪扭扭的印记。
会有那一天吗?
梁栖月也会觉得他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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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从梁栖月家里离开的时候,商牧之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可能早已经习惯之前一次次的磕碰,这一次他反倒没有太多的疼痛的感觉,梁栖月的退缩完全意料之中。
他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这段时间逼她逼得太狠。
要她为了挽留他做到什么程度呢?
在岛上的时候看见她他其实是欣喜若狂的,几乎想立刻就把她抱紧怀里,但他只是把她送回房间就离开了;余震的时候他并不在酒店,但一收到消息立刻就冲回酒店找她,看见她也在的那一刻他其实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告诉她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打算跟她分开过,离婚协议书签字是故意的,离开港城又让林肃告诉她也是故意的,就是想让她知道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让她再也不敢随随便便的不要他。
但他忍住了,不够,还不够。
要猎取一个人的心,仅仅这种程度还不够。
只有让她知道失去他到底意味着什么,她才不会一次又一次地觉得他可有可无,甚至比不上她坏掉的蘑菇灯、枯死的仙人球。
于是有了他半真半假近乎在酒店示弱的那一段话,回国后他以为她会做些什么,但什么都没有。
一个电话和消息都没有,在公司好几次碰见她也好像完全没有看见自己一样。
商牧之觉得自己可能是吓到她了,又同时悲哀的想到,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还是不够。
她仍旧是可以舍弃他的。
昨天晚上他几乎已经放弃逼迫她了,在她问完那句和好了吗之后,他的答案其实早已呼之欲出,但她又一次退缩了,甚至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商牧之一夜没睡,早上离开之前故意完全按照她相反口味的做了三明治。
带上门,等电梯,下楼,上车。
他心里在隐隐期待着,梁栖月会不会追过来,只要她追上来,他一定再也不说吓她的话。
但并没有。
车停在地下车库里,驾驶座和副驾都一片混乱,几乎不太能看。
他坐上车,看见梁栖月昨天晚上留在车座上的耳环,内心冰冷的伸手去捡。
左手伸出去的瞬间他看见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梁栖月花了一个月工资买给他的戒指,卡地亚最简单的一款素圈戒指,五位数。
他看了会儿,意识到自己从戴上开始到跟她提分开这段时间以来从来都没取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