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常:“他还在路上,等着从其他地方过来的教众。”
服下药丸后,李若水能感觉到身体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恢复,他一把拉住即将离开的手,季无常转过头来,他劝道:
“无常,听我的,趁程真与萧穹交手,带着他们赶紧走,你们这些人合起来也打不过萧穹。”
就像是在印证他的话,弯刃划破衣裳,接着划破肉,差一点割破程真的喉咙,幸好他轻功了得,只是划破了外面的皮。红色的血从几不可见的伤口中渗出来,看起来有些可怖。
一道冰冷的视线she过来,李若水心猛地一紧,手上的力道松了些,掌心的温热抽离开来。
季无常提剑冲向萧穹,他的声音随着风传递到他的耳朵里,
“哥哥,今日就是死,我也要救你出去。”
自家教主都冲了上去,慕莲教的教众也纷纷上前,原本宽敞的屋子瞬间挤满了人,肉被划开的闷响与惨叫声此起彼伏,交错在一块,滚烫刺目的血溅得到处都是,地上的尸体,从一具,变成两具,越来越多。
萧穹杀红了眼,季无常的脸上也沾上了血,他胸口前的布料被划破,潺潺的血从里面冒出,白色的里衣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与红色的外袍颜色相近。
眼前的景象犹如修罗地狱,李若水心急如焚,他尝试调动内力,却发现丹田处似乎有东西在阻止他。
能完好无损站着的人越来越少,他看着满地的尸体喉头一股腥甜涌上来,一只手撑在地上,身体前倾,血喷洒在眼前的地上,他咽下多余的血,余光瞥见一缕银光,心里有了主意。
“萧穹,放他们离开!”
在场所有人停下动作,目光朝他聚了过来。
季无常:“哥哥!”
萧穹放下胳膊,森森道:“李若水,你有胆量就下手,等你死了,他们一个都活不过今晚。”
季无常捂着前胸的位置,脚步踏过来,李若水一计眼神过去,示意他待在原地。
脖子上触感冰凉,黑色的剑柄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满是血迹,李若水的手向前,脖子上一痛。
“萧穹,我若是死了,你想要的东西,这辈子都别想得到。”
萧穹无动于衷,就像是看戏的观众。
李若水继续道:“想必你也知道李家祖坟下的暗室,并不简单。”
说到这儿,萧穹有了反应,“那又如何?本王可以荡平了它。”
李若水将心中的推测和盘托出,“你就不怕,玉玺碎了吗?如果你不怕,也不会大费周章抓我,而不是直接造反。你嘴上说着只要权利在手,就不怕天下人不服你,不忠诚于你。可你为何如此执着要得到它,不就是为了堵住天下众人的悠悠之口。”
萧穹那张万年冰封的脸有了裂口,“李若水,再多说一句,以后你都不用再开口了。”
李若水的手又向前一分,剑刃嵌入肉里,五官也跟着扭曲了一瞬,“放了他们,我带你进入暗室,取出玉玺。”
说罢,他垂眸,扫了眼脖子上的剑,“剑刃无眼,我的手可没有分寸。”
周围的空气凝固,季无常几次想靠近,都被李若水拒绝。程真几乎没了回击的能力,侧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角落里的温苒,就像是与他们不在一个空间里,完全没有被影响,依然处于失神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