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奇怪的香气,弥漫在鼻尖。味道很淡,但却不容忽视。
进贼了?
季冠灼彻底清醒,却不敢睁开眼睛。只敢用耳朵细细辨闻对方的位置。
他咕哝一声翻身,手指小心扣在手提箱上,时刻准备给这个胆大包天的贼一箱子。
不过……
如果对方人高马大,武功高强,那他也不介意掏点碎银子保命。
长久的静默中,窗户发出一声轻响。
微弱的气流窜入房中,下一瞬窗户又被重新扣上。
香气减淡,几乎难以被感知的另一个呼吸声也消失。
季冠灼怕对方没走远,只敢小心打开箱子,摸索着里面的抑制剂。
发现一点没少,他长舒一口气,借着窗边透入房中的月色,一步一步地挪到床边。
季冠灼推开窗户,手撑在窗框上,探身往外看去。
左右梭巡半天,却根本找不到方才那个身影。
唯有淡淡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告诉他刚才屋里的确进入了其他人。
马车窗帘又一次被掀起。
目光落在窗口,静静地看着那里的人影。
对方生的白嫩细腻,脸上的皮肤好似羊脂玉,在月光下带着淡淡的光泽。
他探出身子看着窗外,完全不顾危险。
是在担心方才从屋里出去的那个人?
车中人眉头微皱。
空气中隐约浮动着淡淡的木樨香气,几乎不可闻嗅。
敏锐的鼻尖却捕捉到这一星半点的味道。
原本昏沉的脑袋因为这香气,居然缓和些许。
压抑在心中的暴戾情绪,也因此削减不少。
“主子,没追到。”拾一匆匆赶来,跪在马车外听候发落。
车窗被再一次放下。
再一次传来的声音,低哑得甚至有些可怖。
“去查。”
“房中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是。”拾一恭敬行礼,却并未起身。他犹豫片刻后,才低声说道,“您是否又头疼了?我送您回宫先用些太医配给的药?算算日子,也该到……”
“不必。”不知为何,车中人嗓音越发低沉,“顺便查一查,这木樨香气,究竟是哪里传来的。”
拾一茫然地应下。
木樨香?
可他什么都没有闻到啊。
窗户被季冠灼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