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从烨眉眼微压,眼底仿佛积蓄着一层狂风骤雨,抬脚迈过衙门外的门槛,沿着木樨香气往里走。
这么浓重的味道,也不知道季冠灼那里是什么情况。
吴优匆匆跟在师从烨身后,脸上露出几分苦色。
想他也是堂堂一县县太爷,怎么无论谁来,都会沦落成跟屁虫?
师从烨步履匆匆,走到季冠灼房外。
浓重的木樨香气几乎化为实质的液体,要将他彻底埋没其中。
师从烨走到门外,轻轻推了推门。
季冠灼陡然一惊,手上没轻没重地,顿时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
师从烨耳聪目明,自然捕捉到了那一声。
木樨香气无时无刻勾引着他内心的心绪,令他几乎控制不住理智。
良久,师从烨才敲门道:“季冠灼,我给你送药来了。”
季冠灼方才一疼,本就拉回些许理智,听到师从烨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一时间不知道是梦还是醒。
对甜的渴求已经将他的理智全部抽走,残余的理智也根根绷紧,处在随时断裂的边缘。
“皇……麻烦您把药交给吴大人,让他给我送进来吧。”
季冠灼做此决定,也是经过考量的。
他现在处在发情期,师从烨又很久没有经过临时标记,再加上他匆匆赶过来,还不知道身上要沾染多少alpha信息素的气味。
抑制剂的确能够隔绝alpha的信息素,但前提是,alpha的信息素不能过于浓重,且这个alpha,也不能是顶级的alpha。
而他的老祖宗,身为绝世无敌大猛a,就算在人类进化高度发展的现代,也能完全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俯瞰所有abo。
倘若当真被他闻到半点不该闻的味道,即便有抑制剂的帮助,恐怕也很难度过这一次的发情期。
但相比较之下,吴优就什么都闻不到了。
至于……被下药的事情。
他之后也可以谎称是体质问题。
闻言,师从烨冷冷地扫向吴优。
他这一眼好似被磨得锃亮的刀,自吴优颈后划过。
有那么一瞬间,吴优觉得自己好像死在县衙中一般。
他格外谨慎地低头,不敢去看师从烨脸上神色。
师从烨用力握紧手里的抑制剂,力道之大,几乎将脆弱的金属捏得变形。
他亲眼见过季冠灼口中的“汛期”,见过季冠灼倒在床上,浑身汗湿,眉眼发红的情态。
季冠灼才来此地多久?居然已经和吴优混得这么熟了吗?
还是说,他果然打着从内部瓦解沧月的主意?
无数心绪翻涌而过,师从烨用力地按下门,将门自外推开。
一时间,汹涌的木樨香气直接将师从烨淹没。
吴优探头探脑,本想看看季冠灼究竟得了何种病症,师从烨又带来的是何良药。只是师从烨踏入门中后,便重重拍上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