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就做了这一碗吗?还是谁都送了?”
“夫人就煮了小姐这一碗,还是丘荷亲自送来的。”
小雪一边答着,一边观察着小姐的脸色,看来小姐并没有想原谅二小姐的意思,夫人这般求和,怕是要失望了。
可谁知苏婉清却放下勺子,起身重新披上外衣就要出门。
小雪忙跟上,“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大半夜的您这是要去哪?”
苏婉清脚下步子加快,“去正院,鱼汤根本就不是求和,是补偿,母亲不想让爹带我参加宫宴。”
苏婉清说的又快又笃定,小雪听了眼眶发酸,终究是比不得亲生的,大夫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苏婉清一口气赶到正院,这里已恢复原样,白日的事仿佛没有发生过,她四下打量一番,能恢复的如此悄无痕迹,看来是大哥的手笔。
大哥此举,既是给苏锦绣一个警告,让她以后少耍这些把戏,同样也是替她收拾了烂局,让这件事再无发酵的可能。
大哥对苏锦绣,终究是狠不下心来,做不到真的完全不在意。
丫鬟出来就见苏婉清站在门口,吓了一跳,赶忙回去禀报,屋里的人听到苏婉清在外头,也是惊讶。
待苏婉清进屋,小安室便贴了上来,握住她的手,一脸担忧道:“怎么这么晚过来,身子受凉了怎么办。”
苏父也道:“何事让你大半夜跑过来?”
苏婉清直接道:“爹,你和母亲是不是不打算带女儿去参加几日后的宫宴?”
此话一出,小安室明显愣了一瞬,面上浮现出一抹不自在。
“清儿你听母亲说,你身子不好,参加宫宴礼节又多,要打交道的人也多,劳心伤神的,母亲怕你吃不消。”
苏父补充道:“你母亲说的是,这次宫宴受邀的还有异国使臣,听说他们的吉吉公主刁蛮任性,最喜欢在宫宴上刁难人,你就不要去了,万一又咳血、晕倒,很难收场。”
苏婉清一脸陌生的看着二人,到底是真为她好,还是想给另一个一次完完全全亮相的机会。
要是换作平常也就罢了,可这一次苏婉清不能让,多说无益,她后退两步干干净净的跪下。
“还请爹带上女儿,女儿这回真的不能缺席。”
“行了,清儿一场宫宴而已,没必要。”
苏父语气不可置疑,却又夹杂着一丝无奈。
大女儿很好,只是身子太弱,就算嫁入高门又有几年主母活头,还不如培养二女儿,只是大女儿太过耀眼,两者一起高低立见。
苏父也是有私心的,他想让苏家的女儿优秀,将来好成为他稳固权利的手段,可苏婉清的身体就像颗定时炸弹,自从苏锦绣回来,他就不止一次想,要是能把大女儿的头脑和皮囊都给二女儿就好了。
苏婉清在地上跪着,倔强的不肯起来。
苏父从一开始的好言相劝,到最后直接摔杯子走人,离开前还命人将苏婉清关起来,一直到宫宴结束,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包括苏一沐。
苏婉清是被小雪扶回去的,就跪了这么一会,膝盖就入了寒,走起路来有些疼。
小雪替苏婉清不平,“老爷和夫人太过分了,小姐又没犯错,怎么能这样待小姐,一定是二小姐在背后挑唆,她还是小姐您亲自接回来的,不成想竟接回来只白眼狼。”
小雪越说越激动,苏婉清抬手制止,轻轻摇了摇头。
这次她没哭,因为有的人天生就不用争,被偏爱的总是更胜一筹,她争不过,也不想争,因为争来的爱,一文不值。
苏婉清回到院子后便睡下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做了个决定。
宫宴去不了,但药方一定要送出去,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们痛苦煎熬,自己却毫不作为。
次日清晨,一封密信由小雪带出府,交到京城最大的医馆掌柜手中,掌柜一看信封便会意,来到里屋交给了医馆背后真正的东家。
而她与沐云舟的相遇,起是一次意外,终是一场悲剧。
大哥中毒,求见毒医
白日,苏婉清膝盖还是疼得很,叫来小雪给自己按按。
裙摆掀起,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只是膝盖处的那一圈红,显得格外突兀,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小雪轻轻按压着,听着苏婉清隐忍的吸气声,不禁红了眼眶。
“小姐,您要是疼就喊出来,千万别憋着。”
“没事,你在用力些,不然瘀血揉不开。”
苏婉清咬牙忍着,瞳孔渐渐续上泪水,美人含泪,这一幕见了,谁不我见犹怜。
“小姐,夫人一早便带了二小姐出门,眼下府里没人,奴婢还是去外头给小姐请个大夫来,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嗯。”苏婉清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伤一晚上也不见好,生命值也没掉,看来是个无用的,自己虽然急于找死,但又不傻,干嘛无缘无故给自己找罪受。
小雪动作很快,下午大夫过来给苏婉清扎针,一套针灸下来,膝盖处便好了许多,最起码不会时不时犯疼。
苏婉清在院中试着走了几步,心想,这身子果真还是太娇弱。她活动了一下身子,想当年自己可是拿下过全国跆拳道大赛冠军的人,平常训练磕磕碰碰那都是小事,一招穿成个病秧子,还怪难受的。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小雪跑过去看了看,回来禀报说是表少爷来了。
苏婉清皱了皱眉,这个表哥向来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怎么今天跑到她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