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未经人事,脑子一时还转不过来,抬着手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晚风一吹,老旧的屋门被吹开一条缝。
苏婉清一眼,就瞧见里头光景,好一出近身肉搏,天雷勾地火。
热气如翻涌的海浪,苏婉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盯着里头呼吸都屏住了,君无痕脸上没什么表情,伸手捂上她的眼。
君无痕喃喃道:“别看。”
屋里两具身体交缠,女子饱满的臀,衬得那节雪白的腰更细。
双腿无力地垂落着,张着被人控制住,捏在手里把玩,男人背对着苏婉清,头埋在下边,嘴里时不时放些混话,痴迷疯狂。
女子仰着头,眼里没有丝毫情欲,有的只有冷漠,犹如一潭死水。
男人直起身,调笑道:“那老不死的三天两头吃药,要强的很。”
女子身子动了动,掩藏起眼底冷漠,指尖勾了勾,含情脉脉道:“别玩了,就那个瘸子,吃了药还是个半吊子,能顶什么用。”
屋里的笑声传了出来,紧接着就是水声和皮肉的撞击声。
君无痕抱臂嗤笑,这老不死的,后宅养着□□房小妾,就这还不知足,偏好在外头寻花问柳,玩的根子都废了,要说这后宅没点腌臜事,头顶没点绿,君无痕是不信的。
啊——是女子被撞的疼了,失手打翻桌上茶盏,男人像是受到了某种鼓舞,动作愈发粗鲁。
“听说他前几日出府,在路上还捡了个姑娘,年纪都能做人家爹了,还痴人说梦,纳个什么妾。“
女子被掐住腰,上下晃动,声音里都带着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不死的就是不服老。”
男人古怪地笑了声,道:“我倒是觉得挺好,要是老不死能死在床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你们男人心都被狗吃了,好好一姑娘,就想着做贱。”
男人发了狠,女子的话便没了调,男人笑道:“夹紧点,伺候老子,还有空管旁人闲事。”
女子被折腾的不轻,苏婉清没脸再继续看下去,正想转身离开,屋内女子似有所感,抬起头,二人目光对了个正着。
苏婉清一惊,可以为的惊呼却没有出现,女子目光平静,完全没有被撞破的慌张,若不是喘息声太过真实,苏婉清真以为自己撞鬼了。
女子冲苏婉清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口型让她躲起来。
苏婉清不知怎的,竟就乖乖照做,躲到院里的水缸后。
这一蹲便是一个时辰,君无痕察觉女子异常,当即跑出去打探,这一探果然发现埋伏。苏婉清的运气还真是好,之前应该是没撞上。如若刚才冲出来,怕是当场就得被杀人灭口。
屋里渐渐没了动静,男人开门出来,天色太黑,苏婉清看不清男人的脸。
男人走后,苏婉清还蹲着,屋内女子冲外头叫道:“进来。”
苏婉清扶着水缸起身,忍着腿部酸麻,一点点往屋里挪。
屋门半开着,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子令人面红耳赤的情欲味,女子已穿戴整齐,拉了条椅子坐下,根本不管那一地的痕迹。
苏婉清缩着身子,站在原地,女子瞅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端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半晌,女子才道:“你就是那个老爷捡回来的姑娘。”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苏婉清点了点头,轻轻“嗯”一声。
女子突然大笑起来,木桌被敲的啪啪作响,属是方才嗓子压的狠了,笑了没一会,就捂着胸口咳嗽。
边咳还边笑,活脱脱像个疯子。
苏婉清被她这样吓到,脚下开始后退,人已经站在门边,时刻准备逃跑。
女子足足笑了一分钟,笑的眼睛都红了,女子再次对上苏婉清的眼,她眼底的苦涩,让苏婉清感到不自在。
“我是府里的八姨娘,名字……忘了,你叫我八姨娘就成。”女子笑容一收,变脸的极快。
苏婉清定定地看着八姨娘,说实话,八姨娘生得很美,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美,也不是刚才在男人身下时的轻浮放荡,她的美是温柔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苏婉清小声地喊了声:“八姨娘。”
八姨娘重新倒了壶茶,叫苏婉清过来做,说道:“茶凉了,凑合着喝吧。”
“多谢。”苏婉清端起茶,浅浅抿了一口,手指轻轻点了点桌上水渍,八姨娘温声道:“董府后院人多,平日没事别出来瞎跑,容易惹上麻烦。”
苏婉清握着茶杯,眉头皱在一起,微微点了点头。
本不想同八姨娘说,可八姨娘像是知晓她心里的忧愁,说道:“老爷欺负你了。”
苏婉清诧异,八姨娘看苏婉清的反应,嘴角露出一抹讥讽,“果然,姑娘我多嘴劝你一句,趁现在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千万别想着去求夫人。”
苏婉清眉头皱的更紧,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不会帮你。”八姨娘平静的眼底突的生起一丝怒意,一步错,步步错,当年的八姨娘同苏婉清一样,她不想看苏婉清重蹈她的覆辙。
“董夫人嫁给老爷多年,你觉得她会为了你,忤逆老爷的意愿?说白了,董夫人只在乎她自己,老爷想玩什么女人,死在哪个女人的床上,她都无所谓。”
怕苏婉清听不明白,八姨娘干脆道:“我是被老爷强要来的,迷晕了要我做他的妾,当年我不愿,去求了夫人,夫人嘴上说着好听,可转头就把我推给老爷,我被破了身,半辈子都得困在董府。”
八姨娘起身,熄灭了烛火,把苏婉清送回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