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陆瑶想清楚要怎么做,沉吟作为陆瑾的贴身丫鬟,已经呼天抢地的哭嚎了起来,“来人啊,救命啊,三小姐杀人了,三小姐杀人了!”
陆瑶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快,堵住她的嘴,把她带下去!”
胭脂旋即扑上去,堵住了沉吟的嘴,又让两门童直接将人拖了下去。
可怜沉吟势单力薄,生生被拖走,终是无能为力。
因着刚好在府门口位置,沉吟这一通撕心裂肺的哭喊,引着路过的门口的百姓驻足窥探。
胭脂到底还是有点脑子,命人快速关上了府门,这才隔绝了外头的窥探,否则这流言蜚语,还不知要传成什么样子。
“把她抬走,找、找我娘!快!”陆瑶说这话的时候,两股战战,声音都在打颤。
很快,尚书夫人——王曼枝,急匆匆的进了陆瑾的破落小院内。
打了门帘进来,王曼枝便瞧见了床榻上,已经了无生气的陆瑾。
“娘?”陆瑶梨花带雨,花容失色,“我、我怎么办?”
方才胭脂来报,着实把王曼枝惊着了,可她到底是尚书夫人,心里再慌张,面上依旧沉稳,“现在知道怕了?”
陆瑾这小贱人,看着就晦气!
“她……”陆瑶压根不敢去看,满脸是血的陆瑾。
王曼枝咬着牙,“你爹虽不待见她,可也得顾着老祖宗的颜面,若是让老祖宗知道,还不得扒了我们娘两的皮?胭脂,去把回春堂的大夫请来,就说四小姐病了。”
胭脂一怔,“夫人,四小姐已经没气了!”
陆瑾,已经死了!
“还愣着干什么?我说病了就是病了。”王曼枝转身冲着自己的丫鬟道,“春兰,擦干净这丫头脸上的血,别让人瞧出。吩咐下去,今日之事,谁敢在老祖宗和老爷面前乱嚼舌根,家法伺候!”
“是!”春兰是王曼枝的陪嫁,也是心腹,素来办事稳妥。
待擦去陆瑾面上的血色,春兰便离开了房间。
胭脂已跑出府,真的去回春堂请大夫。
“待会大夫来了,塞给大夫一些银子。等到事情结束,解决了沉吟,一切便都天衣无缝,这段时间不能让人进这院子!”王曼枝瞧着自己的女儿,真是恨铁不成钢,“你呀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陆瑶捂着脸,“娘,是她打我,我才拿起石头……”
“你身边的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种脏活、累活,犯得着你亲自动手?”王曼枝一边心疼一边呵斥,伸手轻轻揉着,“瑶儿,贵妃娘娘的百花宴在即,这种事传出去,你还能进宫吗?”
陆瑶原想反驳,乍听得母亲的最后那一句话,当下吃了瘪,“娘,我错了,你定要救我,百花宴我是一定要去的。”
这可是飞上枝头,最好的机会。
“自然是要去的,我的宝贝女儿怎么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她的女儿,必得嫁给皇亲国戚,荣光加身。
不多时,四小姐突发重疾的消息,很快在尚书府传开。
原就是府内最不得宠的四姑娘,如今又病了,更是没人会往那犄角旮旯的破院子里去,整个尚书府,唯有被绑在柴房里的沉吟,是真的心疼自家主子。
白日里闹了一通,夜里倒还算安静。
陆正山从六部衙门回来,对于陆瑾的事,也就是随口一问,压根就没想着去看一眼,这让王曼枝与陆瑶,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柴房里,沉吟的嘴被塞着,只能发出低哑的呜咽。
蓦地,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乍见着一黑影立在门口,如鬼如魅,身影颀长。
吓得沉吟嘴里直呜呜。
“是我!”
嘴里的布团被拔出,沉吟不敢置信的低唤,“小、小姐?”
“放心,我还没死!”陆瑾手脚麻利的为沉吟松绑,“没事吧?”
沉吟流着泪摇头,“小姐没事,奴婢就没事。”
“傻子!”陆瑾扶着沉吟站起,“苦肉计而已。”
沉吟盯着她额角的血口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皮外伤,惯了!”陆瑾站在柴房门口观望,“你去弄点吃的,然后回房等着,我出去一趟。”
沉吟先是一愣,俄而了悟,“奴婢马上去收拾。”
“想什么呢?现在跑了,岂非正合她们的心意?到时候给我按个罪名,那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我偏不让她们如愿!”陆瑾摸了摸红肿的面颊,转身就走。
她脑子里有个疑问,为什么挨耳光的时候,身子动不了呢?
是这副身子太柔弱,压根没练过武的缘故?
这要换做以前,她能徒手……把陆瑶的脑袋拧下来!
“小姐,那您去哪?”沉吟忙问。
陆瑾阴测测的勾唇,“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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