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因为流言蜚语,既然是皇帝传召,那赵明暄必得及时应召入宫。
站在福康宫外,赵明暄面无表情的等候。
不多时,刘胜刘公公从内里出来,冲着赵明暄行礼,“王爷怎么才来,皇上都等着急了,请!”
赵明暄躬身,“有劳公公!”
“王爷回朝这么久,入宫次数屈指可数,皇上挂念得紧,您可得时常来看看皇上。”刘胜是皇帝——赵元凛,身边的老人。
从皇子到皇帝,一路跟着。
所以,刘胜即便是个奴才,也是这宫里唯一有资格,与皇子们说道几句的奴才。
“公公知道的。”赵明暄一句话,堵住了刘胜的嘴,“我与他们不一样。”
刘胜紧了紧手中的拂尘,欲言又止的望着赵明暄,终是无奈的点点头,领着人进了明德殿。
“您在外头等等,待老奴去禀报一声。”刘胜躬身。
赵明暄点头,驻足不动。
刘胜转身进了殿,皇帝赵元凛端坐在上,神情专注的翻着折子。
“皇上?”刘胜行礼,“镇北王已经在外候旨。”
赵元凛合上折子,宛若没听见似的,转手拿起了第二份折子,信手翻着。
刘胜:“……”
过了半晌,内里依旧没动静。
李海眉心紧蹙,瞧着自家王爷,心里有些忐忑。
赵明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行伍之人,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的,又算得了什么?在战场上,往外一开战便是数日,哪儿有功夫矫情喊累。
足足一个时辰,刘胜才从殿内出来,“王爷,请!”
李海松了口气,在外头候着,目送赵明暄进门。
明德殿内。
赵明暄毕恭毕敬的跪地磕头,“儿臣叩见吾皇,敬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瞧着伏跪在地的儿子,赵元凛紧了紧手中御笔,目光变得愈渐凛冽,“老四啊,你在边关待了这么多年,心里对朕是有怨恨的吧?”
“儿臣不敢。”赵明暄伏跪在地,未有抬头。
瞧着他极为恭敬的模样,听着他极为乖顺的口吻,赵元凛勾唇冷笑了一声,“不敢?赵明暄,你如今见着朕,连父皇都不肯叫,还敢说心无怨怼?”
“儿臣不敢!”赵明暄还是这句话。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赵元凛手中的御笔,狠狠甩在地上。
“皇上息怒!”刘胜赶紧行礼,“皇上息怒!”
赵元凛咬着牙,看了看跪地的儿子,又看了看边上的刘胜,忽然像是泄了气一般坐回去,“刘胜,你先出去!”
“是!”
皇命不可违,刘胜退出殿外。
“公公?”李海心惊。
刘胜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这父子两的心性太过相似,执拗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谁也劝不住……
刘胜一出去,这殿内就安静跟阎王殿似的。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不散的阴冷之气。
一个执拗一个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