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萧怜儿顿觉大事不妙。
自个身边的两人,素来办事沉稳,若不是天塌了的大事,断然不会惊慌成这样,而所谓天塌了,多半是跟安王赵明荀有关。
冷殿那边,王曼枝已经提前赶了过去,倒是真的没想着,竟会见着这样的一幕。
满地都是零散的衣裳,撕碎的撕碎,挂在边角的边角,昏暗的殿内,弥漫着浓郁的靡靡之气,只要是个成过亲的妇人,都可以闻出来这是什么味道。
春兰和胭脂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拂开了一旁的宫女和太监,搀着自家夫人进门。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王曼枝只觉得一股热血,蹭蹭蹭的冲上脑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火冒三丈,皆是心慌意乱,尤其是看到正前方,那张简易木榻上的两人,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夫人?”
“夫人?”
春兰赶紧把王曼枝搀到一旁,让她坐下,“夫人,您得撑着,如今这事还指着您呢!”
“指着我什么?”王曼枝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干出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寻了哪个侍卫,做下这等不要脸的事情?
“还愣着作甚?”王曼枝指着胭脂,“还不快把你家小姐遮起来,还嫌不够丢人吗?”
胭脂到底是黄花大闺女,哪儿见过这样的场面,当时就懵了。
如今听得王曼枝一声吼,堪堪回过神来,赶紧抓起地上的衣裳,朝着木榻跑去,“小姐?小姐?小姐您醒醒!”
“嗯?”陆瑶睡得迷迷糊糊的,耳畔有些刺耳的嘈杂,“别吵!”
她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
“小姐?”胭脂急了,“大事不好,您快醒醒!”
正当这功夫,萧怜儿已经领着人进了门。
“都下去!”
楚公公一声喊,原本围观的奴才和宫女,以及一众贵妇人都跟着退到了外头,只在外头窥探着内里的动静。
这等好戏,实属难见,可不得好好凑个热闹吗?
有人认出来了,这可是户部尚书陆正山的夫人,干出这等丑事的,是陆正山的二姑娘,想那陆正山早些年因为家事,而惹出过笑话。
如今……
所谓家风不正,便是如此!
“贵妃娘娘?”王曼枝面色发白。
萧怜儿狠狠的剜了王曼枝一眼,疾步朝着木榻走去。
“娘娘?”金枝低唤。
萧怜儿站在木榻前,狠狠闭了闭眼,她最不愿见到的一幕,到底还是发生了。
有那么一瞬,她是真的动了杀机,若是就这么结果了陆家的女儿,这件丑闻就不会传出去,可惜这个想法终究只是想法。
陆家,暂时动不得。
“二皇子?”
到了这一会,王曼枝才看清楚,躺在陆瑶身侧的,不是什么侍卫,也不是什么野男人,而是——贵妃亲子,安王殿下赵明荀。
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
王曼枝心头暗忖:这丫头未免太着急了点?
这样就生米煮成熟饭,有碍于女子名节,若是没了这名节,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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