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摇头,“大可不必。”
赵明暄是什么人?她大大方方的出门,他若想知道她的行踪,压根不必这样鬼鬼祟祟,且他的探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怎么可能暴露?
“那是谁?”沉吟担虑。
陆瑾凝眉,“许是我的错觉,走!”
“嗯!”沉吟点头。
二人在街上绕了两圈,没察觉什么异常,这才快速绕道了万花楼的后巷,从偏门进了万花楼。
“瞧着脸上不太好?”妈妈上前。
陆瑾报之一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不打紧的。”
“那就好!”妈妈点点头,“牌匾到了,你去看看。”
陆瑾瞧着搁在墙角的匾额,上面的字是她亲手写的,一笔一划,笔力遒劲,内敛锋芒。
“春风得意楼。”沉吟笑道,“小姐,你的字真好看。”
妈妈也在边上夸赞,“我这万花楼那么多姑娘,那么多人加起来,还不如姑娘的字写得好,是真的好!做匾的掌柜也说,这字写得很有气势,但收尾的时候又是敛了劲道,大有藏锋之意。”
“妈妈谬赞,夸得我都快不好意思了。”陆瑾对这牌匾很是满意,“对了,人呢?”
妈妈忙道,“都选好了,在后院的厢房里待着呢!姑娘要现在就看吗?”
“我这人,素来以貌取人。”陆瑾双手环胸,“一眼看上便罢。”
妈妈点点头,“且跟着我来,洗干净了,也换了衣裳,就是这形体和姿态,还没调整妥当,得好好教上几日,暂时急不得!”
“我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陆瑾紧随其后。
远远的,泽安扭头望着自家公子,“公子,您说她们这是要做什么?后院藏着什么?”
“她想的东西,跟寻常人不一样。”沈千辞立在二楼,正好能看到万花楼的后院,“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有趣?
泽安不这么觉得,“我只觉得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沈千辞瞥他一眼。
泽安近前,“您不觉得可怕吗?谁也猜不透她的心里,这就意味着,防不胜防啊!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陆家二小姐,更好对付一些,至少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好人,还能提防着!”
“如此埋汰你家少夫人,你是嫌命太长?”沈千辞白了他一眼,“来日少夫人过门,我等着她收拾你。”
泽安讪讪的闭了嘴。
不过,沈千辞也很好奇,她这会在做什么?
应该是很有趣的事吧?
诚然,如此。
瞧着眼前这清一色的毛头小子,一个个乳臭未干的,一个个眉清目秀,陆瑾便觉得心情甚好,双手环胸,唇角微扬。
沉吟红着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不好意思,以后这种事儿,还多着呢!”陆瑾睨了沉吟一眼,“你得把自个当男人,把风花雪月当消遣,日子便会舒坦多了。”
妈妈愣了愣,“我活了大半辈子,你这话……还是头一回,在正儿八经的姑娘嘴里听到。”
尤其是她这样,瞧着出身贵重的女子,按理说都是规规矩矩,养在格子里的才对,没成想竟还能出了这么一朵特立独行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