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发冠也歪了,奴才给您正正。这不行啊,去前头那个屋,叫婢子给您重新梳一下吧。”
说话声渐渐远去,梁飞若的一颗心也冷了下来。
她暗暗攥紧了拳头,之前以为是那人故意吓唬自己,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真的忘记了他,下一步会怎样?渐渐的忘记所有人,然后再忘记自己?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收了脸上的泪,她的神色变冷,不行,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之前只当是那人妄言,吓唬她,她心里虽有担忧,但不想旁人担心也就没说。可现在她真的发生了变化。
应该同靳无宴讲的,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帮她,就像她当初竭尽所能的救他一样。
她不是那种喜欢自苦且自我感动的人,遇到了什么事就默默的躲起来,臆想那人会发疯,在自己坟头草五尺深的时候还对自己念念不忘。
如果她活,自是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只对她一个人好。若是她死,也希望他能过好余生,毕竟她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便是他负了心,又如何?
婚服厚重,头发也揉的乱七八糟不像样。
梁飞若一面想着心事,一面解了发辫,撒开头发。头皮一下子轻松不少。又转去巨大的衣柜前,换了身轻薄的长裙。人站在柜子前还没离开,忽然整个人猛得一个晃荡。
紧接着眼前一黑,一头栽进了柜子,被崭新华美的衣裙淹没。
时间也就过了大概两刻众钟,敞开的窗户落进来一颗小石子。
哒哒哒。
半晌过去,屋内没有反应。
一道黑影窜了进来,像飞掠的黑燕。
就着明晃晃的喜烛,他将屋内的布置尽收眼底。
“唔,喜房。”
片刻不敢耽误,他动作轻而快的在屋内翻找起来。
一路过去,一无所获。
渐渐的,他开始焦急起来,直到走到巨大的衣柜前。
他迟疑了下,挨个找过去,最后在一个敞开了半个门的衣柜前停下,毫不犹豫的探手进去摸找。
却在某一个瞬间,脸色大变,几乎要失声尖叫出声。手猛地往回缩,却带出来一个人。
明明是个女孩子,攥住他手的力道却极大,大得不可思议。
她的睫毛忽闪了几下,露出茫然的神色。
黑衣人也呆住了。
却在二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二人拉在一起的手,腕间有奇异的光彩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