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哥,你还有这经历呢。”卢子飞一脸震惊,突然明白过来前几天林牧轩的针对是怎么回事,“所以他之前和你对戏是故意卡戏啊?我就说!他和别人对戏的时候虽然也会被喊卡,但不至于那么夸张吧,原来是故意的!”
“嗯,还好我和他的戏份不多,应该只剩最后几场了。”
乔时洲能预料到剩下几场对手戏对方仍然会故技重施,却没想到对方如此过分。
他们两人剩下的三场戏被安排在了同一天。早上两场林牧轩的表现还算可以,虽然少不了被喊卡,但次数比之前上少许多,连导演都没那么不满了。
乔时洲以为对方想通了,最后一场戏便没在意。
这一场戏是他作为男三,发现男女主之间的情意后,黯然伤心独自离队。落单后被魔教弟子盯上,想在山谷间将他杀人灭口。
而林牧轩扮演的小师弟因为不满师父只派出自己的师兄,一直偷偷跟在队伍后边,想要在关键时刻出现,和众人一起夺得《烛龙诀》,向宗里证明自己的能力并不比师兄差。
发现师兄落单被魔教盯上后,小师弟果断地跟了上去。师兄在与魔教打斗中逐渐落下风,在魔教多人的围攻下,一个疏忽被打入湖水之中。小师弟从树后冲出,分散几人的攻击。
但魔教人众多,小师弟最多只能与三人对战,其余的人依旧围攻师兄,最后小师弟也不敌魔教,被迫落入水中。师兄二人合作多时,最后被赶来的队伍众人解救。
这场戏有一个侧面视角,同时展示岸上与水中的打斗,两人在打斗中也有台词对话。
乔时洲前边单打独斗的部分很顺利地过了。然而就这在水中与岸上同时打斗的镜头,林牧轩的动作一直不过关,武术指导教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被喊了一次又一次的卡,乔时洲硬生生在水中断断续续泡了两个小时。
卢子飞在外边着急地要死,一直在副导演耳边说:“能不能先让乔哥上来?这都泡水两个小时了,又是秋天又是晚上,那池水估计只有十几度,继续下去肯定会感冒发烧的。”
副导演瞄了眼忍着怒火的张松云,“再等等看,现在上来一会儿还是要下去,我看林牧轩状态好一点了,说不定这次能过。”
林牧轩又被喊了一次卡,张松云忍不住发火道:“林牧轩你到底能不能演,不能演就滚回家去,合同解除,给你赔违约金,镜头全部重新拍!”
林牧轩立马道歉,向四周鞠躬,“抱歉,是我的问题,再给我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武术再教他一次。”
乔时洲上岸休息了半小时,即使披着毛巾,身上仍然湿漉漉的,衣服都粘在身上,反而觉得不如泡在水里。
最后一次林牧轩的表现要好上许多,虽然不能说十分完美,但至少经过后期基本上能看了。张松云将镜头回放了一遍,补拍了几个镜头,对这场戏喊了过。
卢子飞立即拿干毛巾围住乔时洲,换好干衣服后飞速驱车回酒店,让酒店送了姜水,翻出感冒药,盯着乔时洲吃下去。
乔时洲吃完药,哭笑不得地说:“不用这么紧张,我身体挺好的,从小到大没生过几次病。”
“那也不能大意,你可是在冷水里泡了几个小时。”卢子飞越想越气,“操,林牧轩什么东西啊,他故意卡戏就算了,卡这种戏让你泡水里!早知道就让你用替身了。”
“没事,水里的镜头不少,用替身太容易被发现了。”
乔时洲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赶卢子飞回去休息,“你在旁边盯着我,我根本睡不着。”
卢子飞本来不同意,但见他真的睡不着,只能先离开,走之前反复叮嘱有什么不舒服立即打电话。
打斗戏耗费精力,加上长时间泡水,乔时洲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乔时洲忽然感觉浑身发冷,往被窝里钻了钻,脑袋一阵天旋地转。
他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可能感冒了,想要下床吃个药,可是使不出力气。在被子里挣扎了半天,他放弃地想,反正睡前吃过了,应该能起作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额头上突然多出一股暖意,乔时洲不自觉地蹭了蹭,想要这股暖意传遍全身,能够舒服一些。
“醒醒。”
乔时洲皱起眉,觉得对方的要求十分无理取闹,但在耳边一直环绕,不得不努力睁开眼睛,语气中是自己都没发现地不满,“做什么?”
“你发烧了。”陆宇川倒是好脾气,把他捞起来坐好,“吃个退烧药再睡。”
乔时洲迷瞪着坐了一会儿,觉得被子捂得热,掀开放到一旁。坐了一会儿后,他又觉得冷,正想将被子盖回来,眼前伸出一只手,责怪道:“发烧了还踢被子?还有没有自主意识?”
乔时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迷茫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是不在这里你就要被烧傻了。”陆宇川有点生气,“生病不懂喊人吗?”
乔时洲小声嘟嚷:“能和谁说?”说完之后,他垂下眼失落地说,“能和谁说……”
陆宇川端着药回来,纳闷道:“楼下不是住着你的助理?就算他电话没打通,你给我打一个跟我说不也行。”
乔时洲抬头瞧他。
“怎么?”陆宇川不解。
“能和你说?”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发烧,乔时洲眼神湿漉漉的,带着期待与小心翼翼,像是很怕被拒绝。
陆宇川喉咙像是塞了棉花,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点头说:“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