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露放下银卯,马上钻到被子里,学做鸵鸟,把自己包起来。
银卯感知到昙露没有生气,试探着问:“冕下,我可以变成人身吗?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只想说说话!”
他声音里带了颤音。
昙露声音隔着被子:“随便你。”
银卯喜出望外。
银红眼的美男子跪倒在昙露床边,姿态和声调却很放松:“昙露冕下,您是害羞了吗?”
“没有……我才没有!你在油嘴滑舌!你就是在谄媚!”
柔软被子组成的茧出可爱的抗议。
“好好,我就是一只为了爱情而谄媚讨好心上人的,恬不知耻的月兔。”
他撑着脸,都快可以想到昙露在被子里局促羞怯的模样:“那么国妃冕下,您该惩罚恬不知耻的我。”
“我并不是想要您的心,您永远属于自己。只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容许我表达爱意。”
“……这就是在吊着你,我又不……总之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也没什么值得被爱的。”
被子茧稍微开了一点缝。
银卯当然不放过,凑了过去,直接进入昙露的眼中。
夕阳色的眼眸还带着篝火般的暖意:“昙露冕下,在爱慕者面前说这样的话,会被误以为想被夸奖优点的。”
银卯带着笑音的语声让昙露好像耳朵被羽毛轻拂:“从哪点开始说起呢?是您的外貌还是心灵的美丽?您有头绪吗?想从哪里开始听呢?”
昙露根本遮不下去了,直接团被子再一滚,和笑眯眯的银卯拉开距离:“花言巧语!油嘴滑舌!巧言令色,呃那个……总之,你就是在谄媚!”
没词了。
好可爱。
银卯爬上床,以人形手脚来兔子四脚式走路接近昙露:“所以说,您要怎么惩罚我?我是属于您的,随您处置。”
昙露被吓得包住被子直起腰,从银卯的目光中逃出来。
但这回可能是没注意,她的脸露了出来。
果然已经红透了。
很好,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了,要乘胜追击。
“请您……”
银卯趁着昙露大脑宕机,手伸向昙露的脸颊,头也向昙露接近——
“咚咚。”
敲门声把昙露快要飞走的理智拉回来。
门外是皇帝的秘书官炽羽:“国妃冕下,您用完早餐了吗?我是陛下的秘书官,有事想和您商量。”
银卯在心里破口大骂——他好不容易塑造的气氛啊!
“好的——炽羽阁下,请稍等片刻。”
银卯还在笑,青筋都爆出来了。
转头向昙露态度如常:“冕下,时间紧迫,一会儿请您去那个屏风后面和秘书官商谈。”
皇帝的秘书想必也很忙,昙露也不想让她多等。
而且她现在非常需要有人打断这种氛围!
炽羽进门后,看皮笑肉不笑的银卯,大概懂了,还是先向屏风后的昙露行礼:“下官是陛下的秘书,鄙名炽羽,参见国妃冕下。愿母神恩泽长随您身。”
昙露一声清咳,恢复了稳重的声音:“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炽羽在昙露说话完才抬头:“其实我也是替人传话的——二皇女殿下,您的巫贤想问您,如果今天您身体好些的话,可否去月神殿熟悉一下呢?”
“当然要去!马上就去!”
不去就要和银卯继续掰扯下去了!她连恋爱都没谈过,最多都是口嗨,在银卯的攻势下防御低得可怜!
银卯脸上的遗憾谁都能看出来。
炽羽也是有伴侣的人,怎么看不出来,笑容暧昧:“好的,我会帮您安排安保和车,您准备好就可以出。我就不打扰您与兔子嬉戏了。”
比起银卯,这种程度的调侃对昙露就是洒洒水:“秘书官慢走。”
门被关上,银卯面露桃花地向昙露走:“冕下……”
他的声音完全把敬称说成爱称。
昙露心冷似铁:“好了我去换衣服你再这样我连头都不让你梳!”
这招对银卯果然有用,他垂下头,叹气:“是。我去给您准备衣服。”
到了梳好头的时候,银卯低下身,在昙露耳边呢喃:“请您想好对我的回答,那种过家家的可不算。我会一直恭候您的。”
昙露可能是第一次对银卯的羞愤:“……谄媚兔子!”
“谢谢您的夸奖,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