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同时往那边扑了过去,抬箱子的那些个和家仆人,笑嘻嘻的拦了上去。李祖纳暴喝道:“鼠辈,尔敢!”
和士开偏着头,冲着李家人嘿嘿一笑,“岳丈大人,小婿这是疼爱您……”后面的话猛得顿住了,他觉得腰上被有什么东西抵住了,还在不停的往里扎。和士开一惊,心中的绮思妄念全消,他不由得低头看去,李璇洁白如玉的纤手上,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匕首的尖端已经剌入了衣服中,不但如此,李璇还在用力,腰间的衣服慢慢被血染红了。
和士开这回有点怕了,他哪里能想到一个娇滴滴的世家贵女,身上还随着带着凶器。“三,三娘子,有,有话好,好好说,别,别,别……”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任谁都会害怕。更何况,和士开也不过是个幸臣而已,半点风骨都没有。
李璇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半点颤抖都没有,甚至她的脸上还带着明媚若春水的笑,“和士开,你嘴巴不是很厉害么,怎么现在结巴了。”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手上的匕首稳稳的扎在和士工腰上,入肉三分。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吓得,和士开脸色惨白惨白的,嘴唇也不复刚来时的红润,变得如纸一般,还在不停的颤抖。细听,他的牙齿打着架,发出轻微的声响。
“哥,给我剑。这匕首是三哥送我的,我不想弄脏了它。”李璇站得直直的,另一只手几着三哥伸出去。这时候的世家公子,风流才子都讲究文武双修,对君子六艺更是精研深究。不能说人人都能上马将军下马才子吧,最少这表面的功夫做得一定要到位,配剑是不能忘记带的。
当然,配剑在面见君王和父母双亲的时候,是要放在一边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李琛和李璜兄弟两人只是把配剑放在席上,并没有上人拿下去。李璇眼尖,看得清清楚楚的。
“快拦住,不能让他们……”和士开一急,冲着自己的仆人喊。可惜迟了,李家的下人,先帝赏给李璇的侍卫,已经得到消息都闯了进来。李府大堂外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和士开带来的人。
侍卫统领一进来,先挥手让人把屋内几个和府人的都绑了,然后才向着李璇躬身行礼,“三娘子,某来迟了。”
那边李府的总管也同样在请罪,李家的下人把那几个男人连拉带拽的拖了出去。
崔氏这时才有时候,给丈夫顺着气,她一叠声的吩咐下人去请太医。李祖纳摆了摆手,无力的道:“夫人不必着急,我一会就好了,太医就不用找了,何必自取其辱呢。”
崔氏眼泪滴了下来,安慰的道:“郎君,太医不找,咱们请大夫,邺城的名医也很多。”
李琛随手抓起手中的宝剑,“母亲,我亲自去请。”
“二哥,把你的剑给我。”李璇刚才点头示意,让侍卫统领起来,却没有让他把和士开一起绑了,反而笑吟吟的拿匕首继续威胁着和士开,似乎很满意看到他满脸惧意的样子。
崔氏皱了皱眉,“阿璇,把那奴才让下人处理了,你不用理他了。”
李璇摇了摇头,坚持道:“母亲,人善被人欺,这句话我今天才算是真正明白了。这狗东西在我李家嚣张了好半天,还胆敢靠近我三丈之内,若不亲自教训了他,我心有不甘。”
“还有,二哥,别去找什么医生,父亲和你官职在身,为什么不请太医!叫管家拿贴子去请,我看他们谁看不过府。”明明的轻柔甜美的嗓音,屋内众人却听得后背直弄凉气。李琛和李璜见她这样,心疼极了。李琛看了弟弟一眼,转身向父母告辞,“父亲,母亲,我去请太医。”
李璜二话不说,抽出宝剑,反转剑身递给她。
李璇接过宝剑,直指他的心窝,唇边含笑,眼中结冰,“把你的脏血给我舔干净了。”
和士开身上冒出的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他低头凝视着李璇递到眼前的匕首,看着那上面带着自己的血。心口处的长剑时刻都是提醒着他,目前生命掌控在别人手中。他垂下眼敛,眼中阴狠一闪而过,今日所受到的屈辱,他日一定要在这小娘子身上讨回来。现在先保住命要紧,现在李家已经得罪了皇上、太后、皇后,只要有命在,以他和皇上的关系,到时候就把这小娘子带回家里做个伎女。
李璇眯了眯眼,看着微弯着上身,伸长脖子和舌头,去舔匕首的和士开。她微抬眼眸,看了一边的侍卫统领一眼。那男人上前照着和士开的腿肚子就踹了一脚,大声喝道:“跪下舔。”
和士开冷不防挨了一脚,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李璇手中的剑丝毫没有移动,和士开勉强自己往旁边移开了身子,宝剑在他身上划出道长长的伤痕,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染了红了他半边身子。
闻到血腥味,李璇不太适应的皱了皱鼻子,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和三哥,低头想了想,把手中的匕首收了回来,吩咐道:“把这奴才压到院子里去。”
和士开以为李家终究是怕了陛下,他咬牙忍着疼,一声也不吭的被人拖着往外走去。李璇冲他笑得甜蜜蜜的,“你的血脏,嘴更脏,不知道靠着这张嘴侍候了多少人呢!”
和士开脸色一黑,被人直戳心中最痛之处,让他不由得恶狠狠的瞪了李璇一眼,“三娘子,你要么今天就把我杀了,否则,这昏你是结定了。”
李璇笑容没有丝毫改变,她缓步走到院内站定,当着和士开带来的人,脆声声的道:“和士开,你不过是个下践的奴才,我今天就拿这一批绢买了你的命,就算是高湛来了,他也说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