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搞不懂他们,明明慕古主那么爱老板娘,老板娘也舍不下慕古主,怎么就不在一起呢。”
“要我说,都怪郁霄那个大魔头,要不是他横插在两人中间,他们早就成婚了,郁姑娘也姓郁,兴许就是郁霄魔头强迫老板娘生的。”
“噗,”花满楼轻咳一声,差点被茶水呛住,这个猜测也太不靠谱了些。
郁冰心是慕寒卿的小徒弟,也是唯一的女徒弟,武功不俗,容貌秀美,非常得师傅和师兄弟的宠爱,在江湖上有冰心仙子的美誉。
可关于她的身世,江湖上有不少流言,无法得到证实。
有说她是慕寒卿和邱凌波的女儿,也有说她是邱凌波和魔头郁霄生的,更有慕寒卿私生女,郁霄私生女各种说法。
反正各有各的理由,慕寒卿对外统一的说法是,郁冰心是当年他们三人游历时,救下的孤女,后见资质不错,就收为徒弟,至于姓郁,人家本来就姓郁,难道要因为和郁霄一个姓,就改姓吗,没这个道理。
花满楼听完里面不靠谱的猜测,不由摇摇头,心里想着,老板娘在浮山顶,或许可先去一会。
不过顾泽旧伤未愈,赶路已十分辛苦,等安顿好顾泽,再去找老板娘不迟。
用饭毕,正准备上楼,门口走进来一位三十多岁的江湖女侠,利落打扮,显得十分干练,只是神色郁郁,浑身倦怠,遮掩了好相貌。
“老板娘,您回来了,”小伙子见状,忙上前接过她提着的篮子,往里一看,顿时大惊,“您今日未去祭拜慕古主吗?”
邱凌波摇头,“浮山顶聚集了太多人,我懒得凑上去,都是一群心思叵测之辈。”
“可是为了之前那件事来的?”小伙计压低声音问。
“不错,”邱凌波的声音里带上了寒意,“沈越身边伺候的小厮中毒,是吃了他食物之故,所以凶手是冲着沈越来的。”
“我听说那毒和之前慕古主所中的一样?”小伙计道。
邱凌波不语,浑身却冰寒刺骨,“别让我发现是谁,不然!”
小伙计被她气势慑住,吓了一跳,忙安慰道,“如今这么多人齐聚浮山古,想来真相很快会被查出,老板娘等着便是。”
邱凌波点点头,面上露出怀念和惆怅,“要是他们在,我也不会像无头苍蝇般,摸不清头绪。”
小伙计见她难过,转移话题道,“今天难得来了两位客人,想来也是去浮山古的,我还未见过江湖上有如此文雅俊秀的公子,也不知出自哪门哪派,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邱凌波诧异,往他指着的窗口方向一看,忍不住点头,心想:竟比沈越师兄弟还俊美优秀几分,若是与冰心有缘,倒不失一个好女婿人选。
似乎不管什么身份的女性,到了一定年纪,家里有一个待嫁女儿,自然而然会把看到的优秀青年比较一番,看是否适合自家闺女。
邱凌波哪怕自身经历坎坷,也没逃脱这个定律。
花满楼是她见过,能排得上前三的俊雅公子,从相貌到风度,全都是一等一的。
可随即,这种小心思完全消失不见。
她死死盯着桌上那尚未成型的粗糙玉笛,忍不住上前,一把抓起来细细摩挲。
雕刻处还未打磨光滑,用力会觉得硌手,但邱凌波却彷佛感觉不到疼,捏的死紧,“你是谁?”
她从嗓音里挤出几个字,就再也不敢开口,生怕一出声就泪流满面。
“在下花满楼,见过邱掌柜,这玉笛是在下所刻,至于上面的图案一个朋友告诉我的。”花满楼起身抱拳行礼。
邱掌柜浑身颤栗,压着嗓音避免发出泣音,“他可好?”
花满楼眼中流露出温和笑意,同样压低声音,用仅两人听到的气音道,“郁公子安泰。”
邱掌柜怔怔,半响长长呼出一口气,“是真的,他没死,太好了。”
说完,看了眼周围,见小伙计好奇看过来,忙打起精神,“花公子,可是为浮山古近日发生的事而来?”
她眼中隐隐带上期盼。
花满楼点头,“我之目的,和他相同。”
邱凌波若有所思,“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花满楼讶然,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接受了郁霄死而复生的事实,更加坦然的承诺要帮忙。
按照郁霄的说话,他未真正死亡的事,就连慕寒卿都没有告诉。
邱凌波看出他的意外,嫣然一笑,好似春花秋月,灿烂非常,“我们之间相处,可比某人多多了,你和我来,最近发生的事纷杂繁乱,我一时不知从哪里讲起,我们慢慢说。”
花满楼和她来到后院凉亭,摆上一壶茶,迎着微风,谈起了久远的往事。
“想来我和郁霄,慕寒卿的纠葛,你在江湖上打听到一些?”邱凌波道。
花满楼颔首。
“那里面,只有三分是真的,其余不过外人臆测罢了,尤其,我从未移情别恋,而郁霄大哥,也仅仅把我当成妹子看待。”邱凌波郑重道。
花满楼有一瞬间错乱,他印象中的郁霄,还是一个少年心性,行事略微跳脱的青年,却被一位成熟的女掌柜叫大哥,属实有点违和。
“我和寒卿自小定下婚事,青梅竹马长大,十五岁那年相伴游历江湖,结识了初入江湖的郁霄,他说自己是隐世门派,出山是为了拯救百姓。他非常不满江湖人的胡作非为,认为无规矩不成方圆,那些打打杀杀不应该全凭一个义字,更应该凭借法律做支撑。且江湖人的事,也不该祸及百姓,更不能欺压手无缚鸡之人的老弱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