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咳两声,睫毛微颤轻声道:“想必你就是谢淮哥哥啦。”
谢淮没回答,听到这声称呼微不可查的挑起眉头,看着她。
听见他没回答,温黛也不尴尬,她道:“要不你先将我解救出来,咱们再慢慢说?”
温黛只觉得被挂住的那几处刺疼刺疼的。
百卉含英,艳丽的芍药花争相怒放,与各色花种夹杂,缠住她的是一株刺藤,上面开着细小的白色小花,几缕乌发缠绕在其间。
似乎是被扯得疼了,少女柳眉微蹙,眼角不由得氤氲泪意,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盼着他,同那日骄矜得不可一世的人判若两人。
“谢淮哥哥?”
瞧他半晌没有动作,温黛以为他不愿意,泄了一口气就伸手去拽。
她动作又快又急,不可避免的被尖锐的利刺刮到,她惊呼一声想要收回手,却在半路被人抓住。
温黛听见头顶传来了一道叹声。
紧接着传来谢淮的声音,“还想要手,就别乱动。”
温黛立刻乖乖的没有动弹了,还不忘补上一句,“谢谢,谢淮哥哥,哥哥真好。”
似乎是发现谢谢两字同人的名讳有些重复,她后面又补了一句。
他的动作轻快,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将缠绕在上面的发丝解开,又将刺藤不动声色的拨在了芍药花后面。
他眼神落在眼前低着脑袋的人上。
她今日没有戴那些钗环,只簪了几朵同色的绒花,胖嘟嘟的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因着低头,乌发不可避免的滚落在一侧,露出底下藏着的脖颈。
白嫩嫩的一截,似水中藕节,一掌可握,诱使人掌控,在上面肆意的留下各种痕迹。
报恩
“好了嘛?”
许久没感觉到动静的温黛瓮声瓮气的询问着,因着低头吐息不畅,她声音中带了几分气促。
思绪回笼,谢淮别过眼,“嗯”了一声。
温黛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才试探性的抬起脑袋,发现没有那股拉扯感,心下才松了一口气。
她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意,心情好了,夸人话一箩筐的便冒了出来,甜的人一颗心像是浸在了蜜水中。
谢淮神色自若,只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既如此,殿下也见到在下,在下告退了。”
他不欲与这位长宁郡主过多牵扯,何况还可能会是他的弟妻。
谢淮说完身子微动,那厢温黛连忙出声喊着了他,“诶等等。”
他脚下步子一顿,目光落在她身上。
若是以往,看见这家伙这幅冷淡的模样,温黛定然是不高兴的,想来只有她冷着旁人,哪有人这般冷着她的。
况且她还记得这家伙落水时推开她的仇呢。
可眼下她不仅不能发脾气还得凑上去,她将藏在身后的画拿了出来。
她抿唇轻笑道:“听闻几日前落水是你救了我,我无以为报,唯有这一幅画还算珍贵,暂且赠予你,还望你莫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