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的目光很快收了回来,故作不知的表露出失礼,适时的尴尬之色。
“不知妹妹这里有人,是我叨扰了。”
女郎白皙的脸上适时泛着红晕,虽是面对着温黛的方向说着,可是余光一直观察着男人。
而听见这话,男人的目光果然看了过来,他声音低沉,像是好奇。
“你就是徐月?”
听到男人知道她的名字,徐月心中稍稍激动。可她只是按耐住,故作不解的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神。
“您怎知我名字?”
“放肆,天子岂是你能直视的!”
旁边的太监见状连忙呵斥,徐月闻言小脸一白像是被吓住,跪在地上低下头。
只露出一截白皙细弱的脖颈,楚楚可怜的模样,轻易就能勾起人的怜悯。
“是臣女冒昧,竟不知是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男人见状眉心微蹙,正想说什么就听得里面传来动静。
“表嫂,表哥好凶哦,可别吓到长姐了。”
淡白的珠帘之后。
价值千金的香云纱重重迭迭的被床旁的金钩挽起,身姿瘦弱的少女靠在床边,螓首蛾眉,肩若削成。
苍白的脸色丝毫没有折损她的美貌,反而衬得她越发柔弱无辜,若西子捧心。
而旁边坐着的美妇人一身银紫缂丝鱼鸟纹宫裙,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雍容华贵。
她手上正端着汤药,看着像是在喂床上的少女喝药。
听见温黛的话,美妇人眉眼含笑望了徐月一眼。
不过片刻便收回了眼神,笑道:“陛下可最是怜香惜玉的,哪里会舍得罚这位姑娘呢。”
徐月只觉得这女人的一眼像是瞬间看穿了她的心思,让她情不自禁的升起戒备心。
温黛嘴角轻勾,浅浅的梨涡出现,似是撒娇般往妇人的怀中倒,嘟囔着。
“表嫂又在夸自己了,表哥怜香惜玉自然最该怜惜表嫂了。”
听见这话皇后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无奈道:“你啊,属你最胡闹,你母亲不在这,你怕是要翻了天去。”
温黛努了努嘴,挽着皇后的手臂,“那还不是表嫂疼我。”
说着似乎是觉得冷落了陛下,又从皇后的臂弯中探出小脑袋,明晃晃的端水道:“还有表哥。”
她这副小孩子的模样自然是让圣人和皇后都无奈。
跪在地上的徐月彻彻底底的被忽视,她忍不住攥紧手。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只要有温黛在,这些人的视线始终都在温黛身上,究其根本还不是因为温黛投了个好胎。
即便徐月一直秉承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想法,可在实打实的皇权面前,内心依旧不可抑制的晃动。
“长姐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吧,回头阿爹又要骂我不爱姊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