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墨锦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本王就是要你当我的男宠,有何不可?”
“你想得美!”白玺差点破口大骂起来,“我是不会当你的什么男宠的,你要是敢逼我就范,我就死给你看!”
他脸上神情一点没开玩笑,还将那个小瓷瓶放到了嘴边,就差仰头一口闷了。
墨锦自打停住脚步后,便没有再向前一步,他定定看了白玺好一会儿,像是终于打算放过宁死不从的他,垂眸轻笑一声:“可惜。”
白玺梗着脖子,紧张地看着他慢悠悠地转身,皱眉问:“可惜什么?”
墨锦于是又似笑非笑地回眸,意味深长道:“可惜今夜不是你情毒发作之时。”
你与我同行
闻言,白玺瞬间明白了墨锦的言下之意,不由得脸色一变,一颗心又变得哇凉哇凉的。
这老流氓心里绝对在打等他下一次情毒发作就趁机办了他的主意!
白玺内心活动十分波涛汹涌,脸上的反应也被墨锦尽收眼底,他颇觉有趣得意地朗声笑着离去。
那爽朗得逞的笑声激得白玺一阵牙痒痒,真想冲上前把手里这瓶鸩酒给那家伙灌下去。
这晚,白玺又一次辗转难眠,他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一直盯着昏暗的床帐,开始忧愁下一次情毒发作时该怎么办。
……
几日后,白玺忽然觉得自己房内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来回看了几遍后,恍然大悟地反应过来,原来那个放满了瓷器和陶器的木架竟然不翼而飞了——连带着他那瓶珍藏许久的鸩酒。
这一看就知道是谁动的手脚,白玺也只是稍微惋惜了一下,并没有心思去找墨锦问个清楚。
一来是他大概也能猜到墨锦为什么这么做——就是怕他下次再拿着鸩酒以死威胁他嘛。
嘁,没了那瓶鸩酒,他不会想别的招么!
这二来,是他最近这段时间真的不想看见墨锦那张脸。
现在白玺对墨锦可谓是避之唯恐不及,是绝不会主动找上门去的。
但当手下来传话时,他还是不得不去找墨锦。
因为这次是关于他大姐和小妹的。
早在两年前墨锦就承诺过白玺,只要白玺愿意听命于他,便能每年都去看她们一次。
去年白玺得到应允后,急急忙忙动身赶往江南,不料那日恰逢白澜白嫣她们出城去了,听邻居说是去一座很神的山上拜很灵的神佛,路途遥远,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
白玺本意是要等她们回来,可墨锦见他迟迟未回都城,硬是每日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书信催他回去,白玺没有办法,只得将带来的东西托那位好心邻居帮忙转交,又给她们留了封信,抱着遗憾回去执行那挨千刀的任务。
这次白玺心里打定主意了,他要把大姐小妹她们接回都城来住。
他边走边设想了许多关于往后的打算,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墨锦卧房门前。
白玺看着那扇门,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地抬步走进去。
距离那晚的不愉快已经过去了好几日,白玺不想提那些破事儿,而墨锦也不开口,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白玺都要叫他盯出鸡皮疙瘩来了,硬着头皮一板一眼道:“王爷找我是不是要放我去江南的假?”
墨锦挑了挑眉,矜贵地“嗯”了一声,又补充道:“本王去江南办点事,你与我同行。”
白玺下意识反对:“我自己轻车快马……”
被墨锦轻飘飘地反对:“若你不愿与本王同行,那便等年底再去。”
白玺顿时心里憋了一股气,臭着一张脸气鼓鼓地瞪着墨锦。
若是今天他没有听到可以去江南看望大姐小妹的消息,那年底再去也没什么,偏偏他今天听到了,并且心里已经有所期待了。
墨锦很受用地欣赏着白玺气到灵动的神情,胜券在握般笑问:“如何,你是去,还是不去?”
白玺十分讨厌被他拿捏的感受,却不能发作,只能隐忍着咬牙恨恨道:“我、去!”
你要的是这种谢?
离江南越近,暑气便越发有所消减。
新鲜采摘的荔枝剥了壳,莹白的果肉迸发出沁人心脾的甜——才吃第一口,白玺就感动得眯起了双眼。
眼看离姑苏城不远了,白玺的心情也随之复杂起来。
两年前他和云斐就是在离这道城门不远处分离的,那一次他们没能成功地一起走进城门内……如今时过境迁,城门可以自由进出,却做不到两人一起。
白玺从没有停止过寻找云斐的踪迹,却一直一无所获。
当他成功见到白澜白嫣,欣喜庆幸之余,心里总忍不住想到云斐。
当初白府的一切几乎都葬送在那场大火里了,除了他们四个幸免于难,而今他也和大姐小妹重逢了,就差……下落不明的云斐了。
白玺收回思绪,询问眼眶通红的白澜白嫣是否愿意同他前往都城定居,得到她们肯定的答复后,终于露出一个稍微安心一些的笑容来。
至少她们人在身边,不必提心吊胆地担忧,平时也能彼此有个照应。
只是回程时墨锦看到她们两个跟着白玺上了同一辆马车,却是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
直到回了长安城,白玺打算带白澜白嫣去他给她们安置的宅院时,墨锦才不紧不慢地出声:“不如让她们都在王府住下。”
白玺当即不同意,心里也升起了警惕,生怕墨锦会对白澜白嫣打什么主意,忙婉言谢绝道:“我已经安排好住所了,大姐小妹是女眷,住王府多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