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轩却是冷着脸,听到霍星延的话,脸更冷了。嘴里还在嘀咕,“黄鼠狼给兔子送早餐,能安什么好心呢?”
离得近,一字不落地进了叶景岑的耳朵,
“……”
怎么办呢?
只能当没听见。
这顿早饭,暗涌始终被压在和谐之下。
吃完,徐鹤轩没有任何铺垫地对霍星延说,“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霍星延乖顺应下,两人随后离开。
徐云雾这才凑近叶景岑,轻声道,“奶奶,你觉得爷爷要和霍星延说什么?”
叶景岑:“不知道,但肯定与你有关。”
叶景岑伸手戳了下徐云雾的额间,肌肤太过娇嫩了,明明也没用什么力顷刻间就留了印迹。
老太太一声叹息,戳改抚摸了,“怎么样,霍星延买的早点和其他早点有分别没?”
徐云雾:“早点不就这些东西,能有什么不同?”
叶景岑:“那你怎么心软放他进来了?”
徐云雾:“……”
进了书房,徐鹤轩的声音忽而响起,“去把窗户打开。”
霍星延照做。
窗扇大开时,新鲜空气涌进,稀释了房内浓重墨香以及沉闷气氛。
一老一小隔着宽大的书桌而坐。
默默对视须臾,霍星延主动开口,“爷爷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徐鹤轩:“我想问问你到底怎么想的?云雾到了适婚的年龄,你昨夜和今早所为,若是传出去对她不好。”
很是直白了。
霍星延当即陷入沉默,徐鹤轩并未出言催促,耐心地等待着他思量、开口。
“爷爷,当年让云雾伤心了是我的错。”
“云雾说得对,我心有伤痛和不甘那都是我自己的事儿是我的命。冤有头债有主,我不应该拿这些负面情绪去刺伤在意我的人。”
“我也知道我内心有缺、脾气躁、不够斯文……在普世的目光中,我不是徐云雾良配。事实也是,昨夜爷爷同我道明说他年轻时曾和您有约若是家中晚辈有缘分两家可结为亲家,我都不敢争取。”
“我怕,怕自己和霍峰渝云悦一样,自私两个字深藏血液之中。此时不显,并不代表永远不会显露。这样的一个我,和一枚定时炸弹有什么分别?我祸害谁都不愿去祸害云雾。”
徐鹤轩从未见过似眼下这般柔和真诚的霍星延。
他不禁想,云雾是不是早早地看到了他藏在乖戾之中的柔和善顺才固执地走向他,谁说都不管用。
“但是爷爷,过去几年让我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少了云雾的日子太难熬了,我比谁都想回到从前,抑或是找到让我们两个都舒适的相处方式。”
“为此,我可以改变自己。”
“这一次,我不敢说一定能做好,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徐鹤轩定定凝了他许久,轻轻叹了口气,
“那就先这样。”